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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议政殿已经换回了帝王常服,没有那么繁琐,冕旒也是小了不止一个号,不遮挡视线的那种白玉垂珠。
但他还是满脸疲态,陆孟一见他回来,连忙迎上去。
乌麟轩见到她之后,也是立刻朝着陆孟走来。
两个人只分开了一天,就好像久别重逢一般,很快紧紧拥抱在一起。
有了真心爱的人才会懂,那是哪怕在路上碰见一只松鼠,回家也要说一说的。
分享的并非松鼠,而是看见松鼠之后,第一个想起对方的那一份思念。
此刻正如此。
乌麟轩经年夙愿一朝得偿,他巴不得现在就扒开自己的心让陆孟看看,跳得多欢。
他要在满殿文武面前自持,在全天下面前自束,唯有回到这龙临殿,见了陆孟,他无需再过度拘谨。
他抱着陆孟说:“你都不知道,折腾了一天了,光听那些朝臣吹嘘拍马,正事儿没有,还不让我回来,烦死了!”
陆孟笑着摸帝王后背,安抚道:“陛下不早就知道,那些朝臣最喜欢歌功颂德废话连篇。”
“让人给你做了好吃的。”
陆孟亲吻她的帝王的耳垂,哄孩子一样说说:“快快洗漱吃点东西,跟我说说你今天都干什么了。”
“好。”
乌麟轩表情松快的显而易见。
路遇松鼠不稀奇,回家要找人倾诉思念也不算珍贵,但是如果刚巧在家等着你的人,也喜欢听你说松鼠,那才是真的难能可贵。
就像你爱上谁,你思念谁,都没有你爱的那个人,刚好爱你,来得让人心窝淌蜜。
四月初七,延安帝驾崩。
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登基,帝号隆成,国号要在帝王丧期一年之后择改。
钦天司择选吉日,四月二十三,举办登基大典。
大清早天蒙蒙亮,陆孟就跟着乌麟轩起来了。
这一次不是她被迫早起,乌麟轩为了不吵到她睡觉,都是去隔壁换衣洗漱。
但是陆孟这几天都没有睡好,乌麟轩要登基了。
要登基了哎!
这就好比自己公司要上市了,自己的大老板要评选最优秀青年企业家了。
陆孟怎么可能不激动?
她必须要亲眼见证一下乌麟轩登基。
虽然他在延安帝死的当天,已经宣布遗诏被拥为皇帝,但是那不是没办仪式吗!
就像扯证了却没有办婚礼的情侣,在陆孟看来那不算!
陆孟迷迷糊糊爬起来,随便穿了一件衣服,就循着声音跑去了隔壁,对一众围着乌麟轩的太监喊道:“让我来让我来!
戴冕旒我来!”
陆孟在这些天定制龙袍反复修改尺寸的时候,已经和内侍学了一些穿龙袍的手法。
但是陆孟还是起来晚了,乌麟轩一身黑金色的龙袍已经穿上了身,金线绣制的怒龙穿过他的肩头盘在他的腰背,脚踏云彩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要从乌麟轩的衣服上面腾天而去。
陆孟见过这龙袍好几次,但是第一次见乌麟轩这样端端正正穿好,她看了一眼,呼吸都窒了窒,顿时就彻底精神了。
好家伙。
压迫感太强了,他刚才回头的那个样子,冕旒还没戴,就让陆孟觉得无法呼吸了,四肢发软了。
乌麟轩回头发现是陆孟,表情顿时柔和了下来。
问她:“吵到你了?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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