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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桉看了一眼便收回,“中间那个是和你打架的人?”
应倪低头在裤兜里掏东西,像是没听见。
陈桉饶有兴致地道:“她的脸上没有十个感叹号。”
“……”
应倪本来已经摸出了烟盒,听到这话,动作一顿,手和烟盒都留在兜里。
她缓慢地掀起眼皮,语气幽幽:“马上就要转移到你脸上来了。”
陈桉胳膊搭在方向盘上,听到这话的脸没有太多表情。
但眼梢轻微上敛的弧度像是对她的威胁感到好笑。
“为什么打架?”
他问。
应倪脖子勾着,继续未完成的动作。
她觉得这事没什么好讲的,说来说去都是些职场矛盾,鸡毛蒜皮的小事。
越说心里越烦。
但陈桉似乎感兴趣,盯着她脖子惨不忍睹的伤口,慢慢道:
“让她了吧?”
声线没有起伏,不像问句,更像是在叙述。
应倪牙齿缓慢地碾过唇瓣,让没让不重要,重要的是动了手,她把关系户打了。
她思忖着明早要面对的棘手后续。
乔娟生龙活虎的状态,医药费兴许不用赔。
不过按照主管的脾性,扣工资是跑不掉的。
如果时间能重回,她宁愿自己没长手。
车内光线不算明亮,气氛也有些沉。
应倪的不吭声让陈桉止了话头。
在各自的缄默里,他的视线停在她低垂的长睫上。
记忆由此回溯。
……
高一下学期的第二周,陈桉从吉安老家来到学校。
推迟入学的原因是要送吴庆梅入院以及把妹妹安顿在三姨家中。
到校后,他先去教务处办理入学手续,然后按照校园里的指示牌,前往总务处领书本和校服。
总务处所在的楼栋位于操场旁边,穿过长坡,向右拐进去时。
在楼梯口看见了堵着人一脸不爽的应倪。
她靠在栏杆上,胳膊懒懒地搭在两旁。
上身套一件奶白针织毛衣裙,松松垮垮,在需要穿棉衣的初春裸露出削薄的肩头。
下半身倒不冷,复古色喇叭裤将两条腿勾勒得纤细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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