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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水掀了掀嘴角:“看人不能只看她说了什么得看她做了什么。”
郑妈妈若有所思,片刻后目露怜惜之色,若非经历坎坷,岂能年纪轻轻便如此通透。
抵达郑家的温泉别庄,郑妈妈寻着善水更衣的空档对上首的郑老夫人如是这般一说,郑老夫人呵笑两声:“话糙理不糙,陆霆那夫人可不是做了不耻之事却不想担恶名,还想落个好名声。
最恶心的是那几个男人,礼义廉耻敌不过胸脯四两。”
郑妈妈臊红了脸,突然觉得郑老夫人和善水小道长应该合得来,一老一少都是啥话都敢往外秃噜。
“定远侯不可小觑,”
郑妈妈是真的好心好意,“就怕善水道长惹来祸端。”
“你糊涂了吧。”
郑老夫人溜一眼忧心忡忡的郑妈妈,“她可不是什么无依无靠的小道士。
你想啊,为了过得舒坦点,多少人得捧着她供着她,生怕她有个闪失,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舒坦日子就没了。
就像老婆子我,两个月后还得请她施针,谁要是动她,我得跟谁急。
跟我一样的人有多少,能请她动手哪个没点背景,还有宫里帝后呢。
陆霆要不是色令智昏到极点,他就能掂量清楚其中利害关系,就算不捏着鼻子低头求和,也得咬牙忍着。”
郑妈妈醍醐灌顶,可不是这个理,小道长背后站着一座又一座的大靠山呢,有嚣张的资本,要忌惮也是定远侯忌惮她。
陆霆的确有所忌惮,所以隐忍不发至今,但在见到病榻上憔悴神伤的陈锦书后,他终于忍无可忍,陈锦书便是他唯一的逆鳞。
“我没她说的那么坏,我没有。”
陈锦书泪水涟涟,一颗颗泪珠顺着她雪白的面颊往下滚,“我只是想向她道歉,我没想那么多,我真的没有。”
心如刀绞的陆霆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坚持要娶你,你不过一孤女,哪有反抗的余地。
你没少替陆嘉宁求过情,让我对她好一点,是我没上心是谢家苛待她,与你无关。
她恨我钟爱你,自然什么诛心说什么,你若是真把她的话往心里去,那才是亲者痛仇者快。”
陈锦书的眼泪渐渐止住,怔怔望着陆霆。
陆霆笑了下,擦拭她的泪水:“她巧舌如簧,又擅长断章取义,日后再说什么,你就当成耳旁风,没必要当真,当真就中了她的诡计。”
陈锦书仓皇的眼里慢慢聚起了光。
是这样吗?
好像只能这样了。
靠在陆霆宽阔温暖的胸口上,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陈锦书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笑容。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完全猝不及防的,就那么突然地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原来她没自己想的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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