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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儿轻柔低哑,仿佛真有根纤长绒羽从心尖儿上一拂而过,让她没来由心中一跳。
那着一身绣球花的男子,便这般勾唇望着她,凤眸里笑容温煦,宛若云层之上透下晨曦,将所有顽固冰霜尽数融化。
“公主这般担心,便是对花某……最好的补偿。”
……
“什么……嘛……”
待得那一行人已不见踪迹,木了半晌的她才反应过来,心湖一荡,顿时双腮通红,宛若彤云。
那个奸商,在撇下这般暧昧的一句后,竟便哈哈大笑扬长而去,留下一院子复杂的目光,震惊的,惧怕的,艳羡的,嫉妒的,潮水般将她裹在其中。
连层寂看她的目光也略略不同了些,带了分诡异又难以捉摸的味道——想来花鎏送她亡妻宫阙这事本来便引人遐想,如今当众目睹,不想歪也难。
可唯有她知道,那花鎏,才是藏得最深的人。
三言两语便让气氛变得火热而暧昧,不费吹灰之力便挑起一片流言蜚语,自己却信步闲庭,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一面是对亡妻魂牵梦萦的思念,一面却又对她这敌国公主毫不掩饰地讨好,另一面,却又是脸不变色心不跳的淡然……究竟哪一面,才是他的真心?
不行啊,可不能对别的男子这般好奇呢。
她摇摇头,又用手拍了拍脸颊,才将升起的热度压下了些,然而一抬眼,便见到菇菇正贼兮兮地站在面前咯咯直笑。
虽未说话,内里含意却不言而喻,她不由得又脸一烫,强作镇定道,“你……做什么?”
“这里人多,我们里面去说。”
菇菇哈哈大笑,拖住她的手便朝屋里奔,前脚刚过门槛,后脚便一个转身将门“啪”
一声给关上了。
“别这么神秘兮兮的……我知道你这妮子在想些什么!”
兮予抢先辩白道,“不是说过了么,那些不过是伪装,连心律也不会变的人,你指望他是真心?”
“是不是真心我可不管。”
菇菇笑道,“我只是觉得他对人温柔的样子可真不错,如果连伪装出来的柔情也让天下女人如痴如醉,真的动了感情时,不是要让人融化了去?”
“你喜欢你追去。”
兮予给自己斟了杯热茶,“比起吊死在羲王那棵树上,我倒觉得花鎏还可行些,起码,只要他愿意,他大可只娶你一个。
你若再多生几个大胖小子,花家恐怕没谁能动摇得你,不比宫里那群女人争来斗去。”
“瞎说些啥呢。”
菇菇晃着食指表示不以为然,“花大人当然好,可是谁让我先见着的是神仙一般的羲王陛下呢?心里住进了他,可就装不下别人啦,姐姐我呀,可是个专情的人。”
“不怕羞。”
兮予朝她刮了刮脸,嗤笑道,“说了几句,还真当自己是十年苦等王宝钏了。”
“不信拉倒!”
菇菇吐舌头表示不屑。
然而过不了一会,又凑过来趴好友耳朵边上碎碎念,“喂,我说……今天这事,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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