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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在第一位的,就是要办画展。
不用多大的,就小型的,能卖出三幅,”
她唰地竖了一个三,扭头,对上男人的眼睛,语气执拗:“三幅就够了。”
“我要求又不高……”
江聿梁看着路人,忽然愣了一秒。
“你长得还挺好。”
她猝不及防地伸手,在陈牧洲下巴上轻轻带过。
“这线条,画起来很方便。”
江聿梁咂摸了下,叹口气:“不过,我们老师不会给这么简单的,我初中的时候,画了好多不锈钢套餐。”
她的手有点凉。
陈牧洲没出声,只是坐在旁边听着,但江聿梁突然来这一下,他也没防备。
他最终也没动。
江聿梁收回手,搭在膝盖上,抬着头看天,很轻地笑了笑。
“后来目标就变了。
变成——”
她好像一个人无法承受一句话的重量,沉默许久,还是选择转头,看向一双夜色中好似蒙雾的漂亮眼睛。
试了三次,江聿梁放弃,笑深了些:“算了。”
变成找到死亡的真相。
死亡是一团无尽燃烧的永恒之火,靠近它,灰飞烟灭,一丝痕迹也不见。
即使找到了,也无济于事。
可还是要找。
这变成了她剩下人生的全部意义。
这样说或许很幼稚。
江聿梁撑了把膝盖,站起来,一挥双臂,像个中二病少女一样:“我,是个需要很多很多爱的人!
没有爱了——没有意思!”
没有爱的人生,她宁愿不过。
“我!”
江聿梁张开的掌心变成了拳头,在空中挥了挥:“好想哭啊哈哈哈哈哈,但我是成年人了。”
她转过头,看着陈牧洲,憋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陡然带上了哭腔。
“我好像那个,上了发条的木偶,我走不动了。”
话音刚落,忽然感觉眼前一黑,肩上又一凉。
带着她自己体温的西装,又盖在她头顶。
现在视线被全遮住了。
江聿梁懵了。
在完全,彻底的黑暗中,头被人轻抚了抚,几乎没有任何力道。
触碰转瞬即逝。
好像多一秒会被融掉般,对方很快收回。
——没人看见就可以。
有道低沉好听的声音告诉她。
江聿梁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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