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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
中了!
中了!
三月十五殿试!
三月十五!”
胡珊兰狠狠松了口气,鼻尖酸涩眼泪上涌,忽的站起来又踉跄坐回去了。
郑蔚忙着扶她,埋怨道:
“急什么,别急!”
胡珊兰转头朝他笑:
“中了!
中了!”
郑蔚却淡然的很,见她笑的高兴,也笑了笑。
胡珊兰一叠声叫冬儿把昨儿准备的红喜袋拿来,可惜却并没报喜的上门,也没人登门贺喜。
原来报喜的在门上就被郑家人一把铜钱打发了。
胡珊兰瞧郑蔚的样子,仿佛意料之中,便也不再提了。
天大的好事儿,在这小院儿就只仿佛水点打在池子里一般,泛了些许涟漪就不见了。
立着殿试照旧还有半个月,郑蔚如常,还是每日来东厢看书,一边看书一边给胡珊兰揉腿。
等到三月十五这日,胡珊兰已能坐在床边看他离开。
天不亮郑蔚就走了,脚步没停,却与她笑了笑。
三月中旬的天已经暖和起来,郑蔚院子里只一棵枇杷树,胡珊兰不禁想起她在胡家的院子,她种了两棵合欢,还种了一片鸢尾草,这个季节正是开满紫色蝴蝶一样的花儿。
胡珊兰在窗边枯坐,信马由缰的回想。
与郑家对比,在胡家时的姐妹相争都仿佛不算什么了。
她甚至想到郑蔚若沦落到补缺,郑尚书大抵就会与她爹商议,把她四妹胡璎兰嫁过来了。
胡珊兰攥了攥手,直到掌心刺痛才醒过神来,怔怔看破损手心沁出的血。
除非郑蔚离开郑家,否则他拗不过郑尚书,即便不是胡家女,他也总会再娶个门当户对的正妻,与郑家得益。
所以郑蔚那么努力读书,是奔着外任去的。
思及此,胡珊兰心里又泛着甜。
胡思乱想一整日,但心慌没停过。
郑蔚回来已是夜色沉沉,带着疲惫来到东厢,与胡珊兰说了会儿话才回去歇着。
胡珊兰心疼不已,他能做的都已做完,往后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殿试放榜是隔日,第二天郑蔚照旧起的很早,但在胡珊兰这儿看了会儿书,阿瓜过来:
“爷,门上有您书院的同窗送来的信儿,要请您出去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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