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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虽淡出朝廷,可也依旧是宜国的王爷,我也依旧是祁王世子,没有说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不敢还手骂回去的道理。”
凌当归抓着折扇的青色穗子,面容含笑,一本正经。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你父亲让你说的?”
“这个不重要。”
凌当归转着轮椅往前进了几步,“重要的是,舅舅,您一向谨慎,应该不会容许自己的子女做出趋炎附势、拜高踩低、落井下石这样授人以把柄的事情吧?”
陆渊眯了眯眼眸,冷哼道:“不劳你费心,我自己会管教。
没事的话,你就回去吧。”
又要撵人?凌当归嘻嘻一笑,死皮赖脸地摇头,“舅舅,我可是被骂的受害者,又帮了二表哥这么大的一个忙,难不成就要我空手回去?”
暗示要补偿。
陆渊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要脸,眉头紧拧,“你想要什么?”
凌当归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青穗,装作若有所思,矫情道:“我想想……陆府有的,我祁王府也有,陆府没有的,我祁王府还有。
其实倒不是一定要什么东西,只不过不想让外人觉得,我堂堂一世子受了欺负。”
陆渊眉头跳得厉害,“夫人,带他去阁楼上挑。”
“公爷!”
魏夫人不可置信,甚是不愿意。
“世子不是求面子吗?行,除了我府上封存的珍宝,剩下的随你挑,只能挑一件,挑完之后,还请世子回去,别在我这小小的平昌公府里逗留了。”
陆渊只想先将这烦人的外甥给打发走,好好收拾陆辰荣这个孽种。
“就给挑一件,舅舅小气。”
凌当归又迅速变了脸色,非常开心的样子,“啊,舅舅大气,一件就可以了,毕竟是象征意义大过实际价值。
舅母,劳烦您带路吧。”
魏夫人再不愿意,也只能照做,“世子请。”
凌当归更开心了,笑眯眯地穿过厅堂,经过陆朝雨时,二人不经意间交错了一个眼神。
凌当归在藏宝楼里转了又转,后来嫌轮椅碍事,直接站了起来,这边挑挑金子,那边挑挑玉石,看了半天,一副优哉游哉的闲情逸致。
魏夫人极其不耐烦,忍不住道:“阿纵,你好了没?”
“唔……这个里面装的是什么?”
凌当归敲了敲角落堆积的一个长条红木匣子,耳朵凑过去听听,似乎很感兴趣。
还没待魏夫人看清楚,却见凌当归已经从靴子里抽出匕首,将匣子撬开了,吓了她一跳。
匣子里沉静地卧着一把剑,仿佛侵染霜雪多日,扑面而来一股穿山碎湖的冷气。
剑鞘银白,如堆雪凝霜,缠绕繁复花纹,形如结缀竹叶梅花,线条利落。
本该这样的,但如今剑鞘上布了大大小小的划痕,有的深有的浅。
凌当归取出此剑,拔剑出鞘,便听得铮铮鸣声,像龙吟。
凌当归试着挥剑,自有高山苍茫的剑气,凛凛而来。
比“贺长生”
要窄一些的剑身上,竖着篆刻两个字,苍雪。
苍雪剑。
凌当归收剑笑道:“我就要这个了。”
阿凌(1)
“陆!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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