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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玄铮淡然自若地坐了下来,这才问道∶“不知母后此番叫儿臣前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素心,你现在去采星阁把人请过来。”
皇后没有直接回答殷玄铮的问题,而是扭头对素心吩咐道。
“娘娘忘了,今天谢小姐一早便领了令牌出了行宫,眼下还没回来呢。”
素心提醒道,“现在可要派人去寻谢小姐吗?”
皇后倒也是想起来了,摆了摆手无奈道∶“不必了,你先下去吧。”
殷玄铮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问道∶“谢家女也在行宫之中?”
“你还没有见过谢家那孩子吧,正好趁这个机会见上一面,也免得以后生疏。”
皇后似是自动忽略了殷玄铮难看的脸色,笑意吟吟道∶“本宫瞧着她的样貌身段在上京城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也算得上大方得体,想必你见了也会喜欢的。”
“大方得体?”
殷玄铮嘲讽似地扯了扯嘴角,“儿臣可不觉得会跟着长乐一起去逛花楼包赌场的人担得上母后这等评价。”
“说到这个,难道不是你先让长乐给人下马威的?”
见殷玄铮沉默不语,皇后似有所指地提醒道∶“莫要因小失大,他日你若是再有喜欢的女子,再纳入府中便是了。”
殷玄铮听到这话,这才抬头看向皇后,他派人去江南之事本就过于匆忙,行事也并没有做过多遮掩,皇后会得知此事也并不奇怪。
只是听到那句纳入府中,心里还是有些反感。
他本就厌恶一群莺莺燕燕聚在一起,更何况自小长在深宫,见多了那等蛇蝎美人。
若是没有遇上谢矜,他倒或许有可能考虑皇后的建议,可偏偏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他自知不是那等滥情之人,谢矜也并非愿意为了天家富贵而愿委身之人。
因而对皇后的这番说辞,他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起身道∶“既然谢家女今日不在,儿臣还有事,便不多打扰母后了。”
“铮儿,你既是太子,便早就应该知道,过分痴情和过分滥情都不是什么好事。”
皇后的语气平淡劝解道,殷玄铮闻言却并未回头,只是脚步一顿,置若罔闻地从清梧居中离开。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将这番话记在心上,直到回到自己的寝宫中,皇后今日所说之语还是在他的脑中回荡,明面上是在劝告他,实际却是一种□□裸的警告。
殷玄铮自小便是被当做储君来培养,若是眼下他还不能给出个答复,那便难保不会有人帮他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想到这里,殷玄铮面色不由得多了几分烦躁,下意识地走到书案旁,刚想要拿起桌上的画卷却摸了个空,殷玄铮愣了一下,扫视了一眼桌案,这才发觉自己桌上的摆件似乎有了些许的不同。
原本按照粗细整齐摆放的狼毫笔摆的零零散散,桌上的玉砚都被磕掉了一个小角,还有几本他看过的古籍也都毫无章法地堆在一起。
一本薄薄的册子随着他翻动的动作掉了出来。
殷玄铮打开一看,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猛然便将它合上扔给了刚要送茶进来的内侍。
“把这东西拿去烧了。”
“是。”
内侍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连忙便要起身离开,可刚刚走到门口,却又被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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