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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牢那里看管极为森严,他们的手竟能伸到这么长?”
谢姝月眉头轻蹙,出声道∶“可是大理寺中有什么内鬼?”
苟新瑞闻言更是轻叹了一口气,“有能力在密牢中下毒又放火,甚至还想送我一起上路的,估计也就只有徐敦岳了。”
谢姝月觉得这个名字分外耳熟,仔细想了想才想起竟是那位当初在大理寺有过一面之缘的大理寺卿。
“之前那么多神不知鬼不觉的案子,想来背后都少不了这位大理寺卿的协助。”
苟新瑞晃了晃手上的伤口,又道∶“原本我是去提审尉迟策的,却不料差点跟着他一起陪葬,到时候还可以把这些事都推到我的身上,一劳永逸。”
“尉迟策现在怎么样?”
“郎中说他醒了,算是捡回一条命来,谢小姐可要一起进去看看?”
房门刚刚打开,便有一阵浓烈的药味便扑面而来,谢姝月跟在苟新瑞的身后走了进去,直到见到尉迟策本人,才意识到苟新瑞所说的已经算是轻的了。
尉迟策的身上满是被火焰所灼烧的伤口,上面覆着厚厚的一层草药,右边小腿处被划开一道口子,依稀可见其中已经断裂的森森白骨,此时正有气无力地靠在软枕上,见到走进来的两人也只是抬了抬眼,毫不意外。
“五皇子殿下,事到如今,不知现在您是否回心转意了呢?”
苟新瑞扫了一眼尉迟策的惨状,即使自己也因刚才的事有些灰头土脸,但脊背依旧挺直,招手便唤来一个书童来做记录。
尉迟策淡淡地别过了自己的视线,丝毫不为所动,平静道∶“无可奉告。”
苟新瑞神色一僵,似乎没有料到尉迟策依旧如此油盐不进,张了张嘴,刚想要说话却又被谢姝月止住。
“五皇子殿下,许久不见了。”
谢姝月打量了几眼尉迟策身上的伤口,笑吟吟道∶“不过短短数日,殿下怎的竟也落到了这般田地,当真让人惋惜。”
听到这话,尉迟策脸色顿时一黑,皱眉看向谢姝月,质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
谢姝月似是有些诧异地指了指自己,忽而又笑道∶“既然五皇子还不知道事情的缘由,那我便当个好心人来讲上一讲。”
“估计这些日子殿下在牢中也知道了不少外面的消息吧,那些人是不是告诉你,殷景安与南疆国主计划即将大成,到时定会将你救出,立你为南疆储君。
或者是不是又有人告诉你让人忍上一时,待到大计已成,你便可以风风光光地再回南疆。”
尉迟策闻言眼神有些闪烁,谢姝月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嘲讽道∶“现在外面天还是黑的,你就别做什么白日梦了。”
“你!”
尉迟策呼吸一紧,放在床边的手逐渐握成拳,却又再次不甘地松开。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谢姝月拉了一把椅子,自顾自地坐在了一边,笑吟吟道∶“南疆三皇子尉迟朔前些日子已经被立为储君,知道为什么你今夜会遭人暗害吗?因为现在尉迟朔才是睿王最好的合作对象,而你不过是一个弃子,杀了你既能取得尉迟朔的信任,又能斩草除根,何乐而不为呢?”
“不可能。”
尉迟策咬牙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殷景安他不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
谢姝月嗤笑了一声,不屑道∶“你以为你现在还剩什么,是那些在林州泉水中掺了粉娥娇的毒药,还是南疆边境已经埋伏好的骑兵?”
“尉迟策,清醒一点吧,若是你还想留下自己这条命,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尉迟策闻言瞳孔紧缩,难以置信地看向谢姝月,手指攥紧了身下的被褥,面色中满是挣扎之色,似是在考量谢姝月话语中的真实性,又像是对事实的逃避。
不知沉默了多久,他才用干涩的嗓子中挤出一句话,颓唐道∶“你们都想知道什么?”
“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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