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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着火把的光芒,遥遥地望见了来人,是郎中令来了。
在陛下离宫前,中、外两朝大批官吏职位发生变动,最大的当属御史大夫枚皋,其次,便是北军叛将、南军新锐、卫尉卿李广幼子李敢,过擢为九卿之一的郎中令,总领长安城守卫事。
无耀功而至九卿,李敢受到了诸多非议,但郎中令掌宫廷侍卫,主职是天子左右近臣,皇帝一言而决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郎中令在本职以外,还兼有其它一些职掌,比如征讨屯戍、以使者身份策免或策封官吏、参与皇帝的丧葬活动、典校图书、荐举贤良方正,等等。
这也是陛下在为李敢铺路,以李敢功劳,是不可能开春独领万骑进攻匈奴的,功劳不够,只有官职来凑。
同理,陛下的另一位宠臣韩说,现在是郎中令丞。
在御府令震惊的目光中,田仁先声夺人道:“光禄勋夤夜而来,是有何要紧事?”
年轻的九卿将军李敢,勒住缰绳,居高临下望了望辚辚而去的车马,又望向了田仁、御府令,没有回答并反问道:“那些车里是什么?”
“御府之物,不在光禄勋的过问之列。”
御府令回答。
御府之藏,如周阳由的夜明珠、美人、宝马,东郭咸阳、孔仅的献金、珍绸那些,有太多皇家不可告人之物,除了城门当值都尉能过问一二外,公卿都没有过问的资格。
李敢目光炯炯地盯住二人,沉默有请客,肃然道:“要紧之时,长安城内,我有一切便宜之权,自然也包括过问不谐之物出城。”
“什么要紧之时?”
田仁淡淡一笑,“敢问光禄勋,眼下是什么要紧之时?”
天家之争,几近于表,但陛下、当国储君谁都没有承认,陛下对外是“有感天谴,自我放逐”
,可没有半句储君逼迫。
至于说储君可能率领北军进攻长安城,在储君没有真的去做前,陛下也没有公开质疑储君前,天家父子,可是天下第一和谐的父子。
谁敢说陛下为父不慈,储君为子不孝?
陛下在时,长安城就没有什么要紧之时,储君当国了,你说长安城有了所谓要紧之时,光禄勋什么意思,解释解释?
作为曾经跟随在嫖姚校尉霍去病门下的将校,李敢的文化修养也高不哪去,至少辩论是辩不过两个人的。
李敢理直气壮,但面色涨红,口不能言。
御府令强忍住笑意,冷冷道:“再说了,我御府的车辆已经出了长安城,不在城内,光禄勋的便宜之权,恐怕就适用不上了。”
李敢半晌沉默。
田仁、御府令挡在路中,双方陷入了对峙。
一阵沉重的马步声传来,蛮横的霸气立刻冲散了氛围,霍去病带领一队亲卫走了过来。
“见过嫖姚校尉。”
田仁、御府令觉得不骑马真的很吃亏,看个人都得昂着首。
霍去病让鹰击将军赵破奴取过了太子回执,交给了御府令,御府令毫不恋栈,拱手便走。
霍去病犀利的目光望着旧日麾下的小将,“光禄勋?”
哪怕没有挪移的意味,但霍去病这种疑问的称呼,李敢瞬间感到了有辱尊严,不禁怒火上冲,“冠军侯?”
霍去病长嘘一声,平静地道:“李敢,我知道你的本性,不想对你讲说什么,我本可以不现身,但可惜你的才能,特意为你请了一方金印,望你能接。”
看到那裹在黄绸中的金印,刹那之间,李敢面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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