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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梧怔忡。
她知道自己一向心粗,也知道张行简一向心细。
可是她不知道,张行简记住了这么多她已经忘记的瞬间。
他不停地审视她,观察她,反复琢磨她……他都快要病态了吧?
世人总是骂她疯子。
可是张行简这一面……是否也带着“执”
呢?
她明明说了那么多次,他依然不能心安。
天龙十九年的秋夜雨,曾折磨她许多年,而在许多年后,开始不停地折磨张行简,是么?
沈青梧恍恍惚惚地想:他爱我——
他喜爱我。
热爱我。
狂爱我。
他对我有口头上没有敢说出来的占有欲。
沈青梧在此时此刻,彻底相信了他——他没有骗她,他真的喜欢她喜欢疯了——
张行简扣着她的手,轻声哀求:“梧桐,你说句话。”
沈青梧沉默着,微微笑起来。
她的眼睛明亮万分,她仰起头看他。
树梢下,风起如潮,落花若雨。
发丝吹拂女子的面颊,这让她身上有一种少见的柔软的美。
可虽然她这样好看,眼睛这样亮,张行简仍想得到一个答案——
张行简轻声:“梧桐,我们走吧?不要解蛊了好不好?”
沈青梧:“不。”
她仰望着他:“我不可能随时在你身边,你会痛的。”
张行简:“我甘愿忍受这种痛。”
沈青梧:“可我不甘愿。”
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商量的苗疆小娘子不耐烦大喊:“喂,沈娘子,张郎君,你们商量好没——要不要解蛊啊?”
张行简方扭过脸要拒绝,沈青梧就从后捂住他的嘴。
他有预感,手腕一翻来拨开她,沈青梧缠上去。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她,退后便要走。
而沈青梧紧追不放,扣住他手腕。
张行简厉声:“我不需要解蛊。”
沈青梧固执:“你需要。”
张行简:“我……”
他袖中寒光闪闪,眼见要动刀枪。
沈青梧不愿与他动刀枪,又不想花费太多力气收拾。
她如今还吃着药,不想用内力。
沈青梧干脆利落,手刀劈在他颈侧,将他劈晕过去,抱住了晕倒的郎君。
不远处的苗疆小娘子一家人快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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