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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房间中清一色是青檀陈设,那檀木安神,诸多虫兽若蜈蚣、蜘蛛、蝎子等等在那案台之上飞速攀爬,密密麻麻的虫影横来纵往,吓煞旁人。
这自南地蛊毒一脉分离出的豢虫师,在诸散修法脉中也是难得的法术。
与练气、丹鼎、炼神这些正统法门相比,虫师几乎可以算是没有门槛了,一旦练出毒虫,立刻便能形成不俗的战力。
淳于野便是靠着一窝腐尸蜂群起家,从乡野中的养蜂人一路干到现在这兰风州城值授术士的位置,在这州县凡俗中可称是显赫了!
可刚刚为这些“小宝贝儿”
们喂食完,淳于野手上的动作便陡然一僵。
他是兰风唯一的虫师,蚁虫是他的爪牙,群蜂是他的耳目,横梁挂布,蛛网如镜,为他时刻明晰着府邸四方的一切风吹草动。
然而,就在数个呼吸前,他十多只子蜂就在同一瞬间猝然死亡,宅邸挂着的蛛网也陡然破碎,紧接着就有凌人的气机从院墙之外升起。
“通判-吕家!”
感受着那似是炽焰般暴烈的真炁,整座宅邸内外所有的虫兽齐齐耸动,口器磨擦,与那淳于野的声音融做一体,似是低哑的魔语,嘶哑传扬出百丈不止。
“上弦!”
见那宅中异动,立时便有一道昂扬的军令响起,那四方的州备兵马立刻齐齐踏出阴影,拉弓满弦,将整座宅邸围的水泄不通。
再闻得一声刺耳的鸣哨,凶天游隼翼展,盘旋在这昏暗的天际线上,又有铁锁链着天南狩犬,将这整条街坊彻底封死。
连串的【噗嗤噗嗤】声蓦然响起,道道霹雳火光跳动,却是诸多兵士燃起了火把,数名似熊罴般高大的铁甲校尉拥垒着一名青衣女冠从中缓缓现出身形。
“淳于野!
南地土司出身,修豢虫法,一旬前,借那常游走兰风与南司之间的拍子引走同僚,趁机窃取了斗兽场中的黑狗精,对吗?”
吕青漱一字一句,历数着那莫须有的罪状。
同时之间,那青葱十指似是游龙飞,立时弹出数道赤色流光,在这暮色中飞速游离,【叮叮当当】间,便将那飞速攀爬的千足蜈蚣、悬挂屋檐梁栋的毛毒蜘蛛、振翅空中的腐尸蜂一一爆穿,须臾间,那阴损手段尽数被其绞碎。
赤琉飞针似是浮光掠影,百步之外取人性命,已然是凡俗想象中真正的仙家手段了!
场中甲士府兵见识到此景,无不异彩惊叹,暗赞仙师伟力。
“白天闹完,诸道友不与你计较,晚上就擅动兵备,刀指方士府,要将我们这些个老家伙都拷上一轮吗?”
“你吕家着实是胆气通天了啊。”
“黄毛丫头,谁给你的勇气?就你身上裹着的这层青衣吗?”
吱嘎一声,院门府邸豁然洞开,遍地的毒虫自那门扉中蜂拥而出,再配合着淳于野的切齿冷意,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但他这一动,那原本就弓矢满拉的甲士们瞬间就调转弓身,霎时间便是精铁箭雨落下。
那兵备甲士们可和你讲不得那般多的道理,世人皆知法术有不可思议之妙力,可到底要何等的法术才挡的下这千人箭雨呢?
最起码淳于野不敢与他等正面冲突,暗骂了一声疯女人,只得将那挂在身上的五彩兜带一扯,立时便有狰狞的铁背蜈蚣从地上现出形来。
丈许长的巨蜈一现形,卷起淳于野便是往地上一扑。
像是施了遁地术般,一人一蜈瞬间隐入地底消失不见,让那锋戈箭雨顿时扑了个空。
“御兽袋?”
吕青漱眉心当即蹙起,这般游方术士居然有这般体型的铁背巨蜈,还有珍贵的御兽袋?
“淳于野,你果然不是常人,御兽袋!
那消失不见的黑狗不会就在你这袋子里吧?”
这女冠拈指一掣,袖中便是数道丹符飘出,那朱砂炎符飘到空中,无火自燃,而后飞速的化作数尺方圆的火球喷吐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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