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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汀回神,适时抽出了手。
岑鸣有些不满,又抓了回来。
江云汀叹息一声,懒得理他,微微撑起些身子想要站起来,刚迈出一步却晕了晕险些摔倒。
岑鸣赶紧伸手抱住那细瘦的腰肢,又扶他坐下。
江云汀被这阵晕眩折磨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把头抵在岑鸣宽厚的肩膀上缓解几分。
岑鸣爱怜般亲亲江云汀的鬓角,又用手安慰般顺着怀里人的背部帮他舒缓。
屋内燃了好几个火盆,纵是江云汀身子弱怕冷,身体在这样烘烤下也有了几分热气。
江云汀出了一些汗,身上那股清清冷冷的竹香浓郁了许多。
“老师,是不是有些头疼?我唤太医进来好不好?”
声音轻柔,与平时大不相同。
江云汀的头抵着岑鸣的肩膀,一头泼墨似的长发也垂落下来,柔柔地扫着岑鸣揽在江云汀腰间的手。
江云汀的头晃了晃,岑鸣却看出了老师的意思:他不想喝药。
岑鸣不肯,执意召了太监总管胡兴去传太医。
太霸道了,江云汀昏昏沉沉地顺着岑鸣的力道靠在他的肩上,岑鸣弯腰一把将他抱起,江云汀自然而然地把手搭上岑鸣的肩膀。
岑鸣躬身把云汀放在床榻上,除去他的外袍,又捏着云汀的手安抚着。
江云汀实在太累了,不多时又睡了过去。
009被岑鸣从江云汀的怀里揪了出来,提在手里与目齐平。
岑鸣探究似得打量着这只胖猫。
009被他揪得难受,不满地对着岑鸣龇牙哈气,岑鸣反而笑得阴森:“嘘——不要打扰老师休息,懂?”
分明带着些警告和不满。
009不敢动了,浑身僵硬如同死猫,见岑鸣好整以暇得盯着它看又不肯放它下来的样子,只好僵着爪子挥了挥,表示本喵明白他的意思下地之后立马润出去。
岑鸣微笑点头,009这才被放下来。
甫一落地009便噌地一下跑出屋子,一只猫竟然跑得如此乱七八糟脚步凌乱,引得门外路过的侍女小厮在心头暗笑。
太医很快赶来。
不用太医把脉,岑鸣就已经感受到老师的体温上升。
江云汀发烧了。
老师的身子真的是太弱了。
岑鸣叹气,这可如何是好?他以后可怎么折腾老师?
太医把完脉之后又开了一大堆药:“帝师大人胎中不足,幼年时又未有好好补养。
再加上去年那次刺杀受伤,平日里又过于操劳,自然吹风就倒。”
太医苦着脸,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好的大夫遇上个不听医嘱还不老实喝药的病人他能怎么办?又不能摁着帝师让他休息!
岑鸣皱紧了眉头,奏折他批阅了大半,老师还在操心什么?
摆手示意太医下去煎药,他自顾坐在江云汀的床前,掖了掖被子。
江云汀平日里总苍白着没有血色的脸颊被高热烧得通红,倒显得他气色好了许多。
老师,你到底瞒了我什么呢?岑鸣把手放在江云汀的脖子上比划着,半晌自嘲般笑了。
没关系,这一世是我求来的,不管你做什么,你江云汀,都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天色渐渐暗下来,烛火摇曳,隐约间见两个身影重叠。
岑鸣以唇润了润江云汀因高热而干裂的嘴唇,满意地抱住了自己最爱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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