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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已是八百年前的旧事了。”
江涉语气温和,说的很轻。
“您是说……”
“请还回来。”
太夫人心里焦急,气一时出岔,又不敢冒犯这高人,只得闷在嗓子里咳嗽,忙问:“为何……是我等对鹿神不敬?或是不够心诚?”
“非是如此。”
面对年岁如此大的太夫人,江涉温声说。
“卢家并无过错,是时间到了而已。”
“山神该放手了。”
“卢家也该走自己的道。”
“多行善事,家风清明,自有土地城隍护持。
太夫人请宽心。”
卢太夫人怅然若失,卢家仆从也未曾想到主家还有过这样的缘分,一时都盯着江涉和老鹿山神看。
这位须发尽白,颤颤巍巍,确实年老了。
如果是凡人,这副样子,恐怕家里人连动也不敢让动,风都不敢教吹进屋里。
念到这是庇佑卢氏多年的仙神……
竟生出一种,风筝断线般的茫然。
江涉和山神站在原地,又等了一会。
半刻钟后,一女使双手捧着一块用红布包裹的东西过来。
江涉递给老鹿山神。
老鹿山神低头,打开包裹的红布,就看到一个歪歪扭扭的陶像,这样的手艺实在说不上好,刚学手艺的小伙计恐怕都要捏的比这个好,只勉强能立起来,连鹿角都是歪的。
他静静的看着。
依稀想起卢生当时把这陶像给他看,那兴冲冲的样子。
卢生长什么样,生的什么面目,他已经记不清了。
半晌没有说话。
末了,收入袖中。
“多谢先生。”
他看向卢家人:“缘分已断,吾与卢氏,一别两宽,往后各自修行。”
话落,有一股青灵之气卷地而飞,轰然散开,落到院中每个人身上。
凡人瞧不见,只觉得身子忽地轻快舒服许多。
太夫人眉宇之间松了松,卢大觉着身子忽地一轻,身心松快,一旁的女儿也抬起了头。
老鹿山神最后一次,照拂了卢生的子孙。
收回了旧物,江涉就带着李白和老鹿山神告辞离开了。
他们走后,卢家院子里轰地一声,声如鼎沸,仆从和卢家小辈四下议论开。
卢沛更是万万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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