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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nbp;求你放过我……”
名叫红缨的女人双腿一软跪在雪地上,眼泪混着鼻涕淌了满脸,连带着伤口的疼,整个人抖得像片风中的枯叶。
刚才陈军动手解决陆山猫时,她就拼了命地往密林里钻。
可那一刀枭首的画面,像烧红的烙铁似的烫在她脑子里&nbp;——&nbp;尤其是陈军那只稳得不像话的手腕,落刀时连半分颤抖都没有。
她没听清陈军最后问了陆山猫什么,也不知道陆山猫含糊答了些什么。
只看见陈军的脸色一点点变了,起初的惊怒渐渐褪下去,眼神沉得像深潭,最后归于一片近乎可怕的平静。
直到他稍稍抬眼,淡淡扫了自己这边一眼。
就那一眼,让红缨的心猛地一缩,后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那眼神……&nbp;像在看四只待宰的牲口。
她以前在陆山猫眼里也见过类似的狠厉,但陆山猫的凶戾里总带着点虚张声势的躁,远没有陈军这一眼来得淬着冰,裹着火,冷不丁扎过来,能让人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寒气。
西北风卷起雪粒子正斜斜地往林子里灌,打在枯枝上簌簌作响,像无数根细针在刺着人的耳膜。
风卷着寒意往骨头缝里钻,把红缨跪在雪地上的身影吹得摇摇欲坠,她身下的积雪早已被血浸成了深褐,又很快冻成硬邦邦的冰壳。
陈军就站在她面前三步远的地方,脚下的冰碴被踩得咯吱响,每一声都像敲在红缨的心上。
他肩头的来福两只前爪子扒着衣裳,黑豆似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地上的女人,鼻尖偶尔发出细碎的&nbp;“吱吱”
&nbp;声,混着远处山林里隐约传来的兽吼,更显得这片雪地阴森得可怕。
陈军抬手摸了摸身旁&nbp;“大猫”
&nbp;紧绷的脊背,这头猞猁正伏低身子,喉咙里滚着低低的嘶吼,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雪地上的女人。
女人后背上纵横的抓痕、胳膊上深可见肉的血印,还有脖颈间那道险些致命的伤口,全是拜它所赐。
“他们几个人身上的引兽药,是你放的吧。”
陈军的声音听不出半分情绪,像结了冰的湖面,语气却笃定得不容置疑。
跪在地上的红缨浑身猛地一颤,单薄的肩膀剧烈地抖了一下&nbp;——&nbp;这细微的反应,已经是最直白的答案。
陈军的目光落在她渗血的伤口上,那双眼平静无波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一丝冷意
“这么看来,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你也没少掺和。”
他顿了顿,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一字一句像冰锥似的砸在红缨心上
“所以你觉得你还能活?!”
“啊&nbp;——!
求求你放过我!
我是女人啊!
我都是被逼的!”
红缨的哭喊陡然尖锐起来,带着濒死的绝望。
可回应她的,只有一道道寒光。
开山刀掠过的瞬间,女人的脚筋与手筋已在刀影下齐齐断裂。
剧痛让她浑身痉挛,却连蜷缩的力气都没了。
“老林子里,结了怨,只分活人和死人,没什么男人女人的说法。”
陈军的声音冷得像山涧的冰,
“这个道理,你该懂。”
他用刀尖挑起女人怀里的布包,凑到鼻尖闻了闻,眉峰微蹙
“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没这身本事傍身,你们会放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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