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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蹙眉,提笔的手动了动,关上内殿的门。
“翎萝,你不要忘了你是谁!”
冷淡中又有些不得已的警告声。
司翎萝神情冷硬,语气冰凉,杀人如麻的刽子手都不能比她更凉薄。
“你也不要忘了你是谁。”
聂神芝道:“把你的银线收回去。”
司翎萝并未照做。
聂神芝轻叹:“好,你愿意与我说话就好,怎么说无所谓。”
司翎萝做不到她这样气定神闲,将银线收紧了一些,“你答应过我,不会利用她。
聂神芝,你又骗了我一次。”
她一个又字,让聂神芝沉静的神色碎了一些。
聂神芝凝眉:“我没有利用她,翎萝,此局唯有她能解,难道你以为我会伤害她?”
司翎萝冷声道:“可暮荷到了她手中,褚含英也跟在她身边,她的修行之路还能宁静吗?”
聂神芝抿唇,无声片刻,将桌上的奏议全部收好。
“这是她留下的残局,她必须自己收尾。”
司翎萝:“有人利用她,害她至此,却没达到目的,棋局凌乱,反让她来承受?”
聂神芝眉间闪过一丝戾气,温声道:“翎萝,我是无奈之举。
相信我,我会信守承诺,绝不会让她陷于险境。”
银线慢慢松开。
她单薄的身体时刻有种病弱感,司翎萝目露不忍,将银线收了回来。
聂神芝白发拢在臂弯,笑了笑,“随我到里面坐坐。”
司翎萝站着没动。
聂神芝起身走到侧殿,又叫了她一遍。
司翎萝不情不愿跟了上去。
行至跟前,司翎萝眼神一动,运气推出一掌,掌风穿透珠帘,劈裂绣墩,毁了紫檀荷花纹香案。
哐当几声。
聂神芝倒茶的手停住,侧头看了看:“这是何意?”
司翎萝瞪了她一眼:“我不想带一肚子气回去。”
聂神芝定定望着她:“我还以为你会打我一顿才甘心。”
司翎萝敛眉,什么都没说。
书桌上的雀蓝净瓶中插着藿香花,紫穗沉甸甸吊在瓶口,散发着浓浓的药草味。
司翎萝黑发垂顺,眼神泛冷,就如一阵冰凉的、在冬日降下的雨,击在花穗上。
聂神芝沉沉唤到:“翎萝。”
“我真心希望有朝一日她心里能有你。”
司翎萝目光晦暗,讨债一样的看向她。
但久久过后,她转身拿起那个雀蓝净瓶,步出侧殿。
等她走下台阶,聂神芝慢悠悠出来,问道:“拿那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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