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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过是本着一分钱也是钱的准则才招了两个客人,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绘澜说过,小鬼绝不会出这间房,而且不会伤人,最多吓傻几个。
一年来确实是这样,有个刚杀了亲哥强占寡嫂的男人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失心疯了,但这只是个例,一般胆小的住进来也不过是吓晕或者烧几天。
而就在她想与绘澜情真意切一会儿时,绘澜忽然朝着床榻走去。
刚才绍芒那句‘床板响了’提醒了她。
仙姑说过,化身就在这几日。
难道说……
刚才小花大人没发现鬼的气味,也许鬼已经不是鬼,早就化身了?
她一脸凛然,飞快地拔剑,又一春眼花缭乱,再一定神,发现那张床四分五裂。
她心疼极了,抱怨的话未来得及说出口,就原模原样咽下肚去。
床裂了以后,床底下的一切都一览无遗。
一个女娘抱头趴在地上,发髻凌乱,衣裙破烂。
这这这——这不就是——
又一春噎住。
她不知绘澜看到汤环玳的那一刻有多欣喜。
若是汤环玳出了什么事,小花大人一定会杀了又一春。
她不能违抗小花大人的命令,但也不能看着又一春去死。
毫不夸张,刚才回来的路上,她连自刎时头往哪边偏都想好了。
绍芒立刻将司翎萝抱进怀里,看上去吓坏了,“怎么回事!
床底下怎么有个人!”
又一春的心虚卷土重来。
她别过脸不说话。
绘澜定定看着怯怯抬头的汤环玳。
那双眼里苍白一片,果然如仙姑所说,失忆了。
汤环玳抖掉身上的木渣,瑟缩到墙角。
绘澜命人去告知小花大人,自己留下守着。
绍芒看样子气坏了,“我们要去告官!”
又一春善意地提醒:“小花大人就是城主。”
绍芒一副求告无门的样子,“总得告诉我们,我们到底拿了你们什么?”
绘澜没有方才那么凶狠:“误会。
你们走吧。”
绍芒无语,“我阿姐都吓成这样了,你一句走就想打发我们?”
绘澜朝又一春看了一眼,“帮我处理一下。”
又一春惊魂已定,笑眯眯地牵着绍芒往外走,“咱们去前面说,大不了退房钱,小事小事,别伤了和气。”
司翎萝不太能演,一路上一直将脸埋进绍芒胸口,只字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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