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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太傅,你们进去吧,臣在门口守着。”
郅都对他们道。
“嗯。”
刘盈和林清源微微点头后,便推门进去了。
房间里的东西似乎很久没用过了,一进去便是阵阵发霉的味道,墙角门框上,都是尘土。
这也就罢了,屋里也似乎没一丝暖意,要知道现在虽是一月中旬,可外头的雪还没化呢。
刘盈和林清源见状,深觉不对,立刻朝内室而去,推开门却见有人正躺在床榻上,不是赵王刘友又是谁?
他身上虽然盖着很多被子,但脸色却仍是青白的,嘴唇也没有血色,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
“六弟!
六弟!”
饶是刘盈和刘友并不如何亲厚,可看着亲弟弟这个样子,他又怎么能不心疼呢?
他把那些又潮又湿的被子扯开,又把自己的狐裘解下盖在他身上,并握着对方的手不住的呼唤他。
几乎是同一时间,林清源也立刻解下狐裘给对方盖上,又立刻把郅都喊了进来,想要带众人赶紧离开这里。
郅都却上手给刘友把了一下脉,又查看了一下后,出言阻止了他们。
“陛下,太傅,赵王这是长久的水米未进,又受了大寒,身体太过虚弱,恐怕不宜挪动。”
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是说刘友这情况根本就是挨饿受冻太久造成的吗?
自己的亲兄弟,却在自家府邸被磋磨成这样,刘盈岂能容忍?当即就恼了!
“那就立刻让人生火煮饭,找太医来!”
“治不好朕的六弟,这府里的人都不用活了!”
他几乎是咆哮着下了命令!
郅都自是不敢怠慢,立刻找来几个手下去办事。
随着房间里逐渐暖和起来,又换了新的被子,喂了点温水给刘友,不多时,他竟慢慢醒了过来。
“二……二哥。”
这次他没叫陛下,而是唤了一声这个。
“你说,我听着呢,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告诉二哥。”
刘盈也没用‘朕’,甚至还俯下身子凑近对方。
“饺子,饺子。”
刘友动了动嘴唇,重复了两遍,虽气若游丝,但好歹刘盈听清了。
“诶,我这就让人去做。”
刘盈自是点头。
“饺子不好消化,还是先喝些羹汤吧。”
林清源在一旁劝了一句。
“这……”
,刘盈也有点犹豫。
“二哥,太傅,不用……不用忙了。”
“我知道……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旁的我也不求了,等吃了饺子,我……我也就去见父皇了。”
刘友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好似交代遗言,其实也真的是在交代遗言了。
可偏偏他弥留之际却只说了这样堪称卑微的请求。
任谁听了,心里都怪不落忍的,更何况这屋里的还是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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