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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史!”
刘讷言一脸悲愤的打断。
“您可知三位小殿下如今成了什么模样?大殿下往日舌绽莲花,如今却只知闷头垦地,三殿下向来尊师重道,如今竟对老夫的话充耳不闻,最可叹二殿下,竟对着《兰亭序》说‘这字疏密有致,恰如我今日落下的镐坑’!”
李贤听到这儿双眼一亮。
光顺竟学会闭嘴了?
可这会儿,刘讷言却突然扑通跪倒,额头重重磕在冻土上:“老臣无能!
竟让天家贵胄行刍荛之事,若教不好三位小殿下书法,老臣还有何颜面领沛王府俸禄?
“臣……请辞!”
这下,李贤有点头疼了。
刘讷言的性子就是这样,对于应承下来的事,总是会一丝不苟的去执行,去完成。
刘建军交代了他教光顺他们练字,他也就一定会落在实处上去,若是完不成,就会像现在这样。
李贤想到了刘建军那句“一哭二闹三上吊”
。
可这时,刘建军却忽然激动的惊呼:“好!
好哇!
!”
李贤回过神来,没好气的瞪了刘建军一眼。
他可是知道刘建军一直巴不得把刘讷言这个不安定因素弄走的。
刘建军看到了自己的目光,轻嗤一声,对刘讷言说:“老刘,你在这儿等会儿啊,我跟贤子有点事聊。”
说着,就揽着李贤走到一边,压低声音笑着问:“这老头能弄走不?”
李贤表情有些迟疑。
刘建军接着说:“知道你舍不得!
我也没打算把他弄走,他要真是你母后的人,弄走了反而会让你母后对咱们生疑。”
“那你方才……”
“贤子,待会儿别心疼啊。”
刘建军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转身朝着刘讷言走了过去。
然后,李贤就看到刘建军表情严肃的说道:“老刘,你方才说‘刍荛之事’,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刍荛’二字是什么意思么?”
刘讷言冷哼了一声,对刘建军的不满溢于言表,拂袖,训道:“无知!
这‘刍荛’出自《诗经·大雅·板》,其曰‘先民有言,询于刍荛’,原意是指割草打柴之人,亦指浅陋之意!
“三位殿下乃是天家贵胄,却被刘长史安排来做这些浅陋之事……”
刘讷言话还没说完,刘建军突然就竖眉怒斥道:“刘讷言!
你可知罪!”
这一声厉喝如同惊雷炸响,不仅让刘讷言愣住了,连一旁的李贤都吓了一跳。
刘讷言先是一怔,随即气得胡须发抖:“刘长史这是何意?老夫何罪之有?”
“何罪?”
刘建军冷笑一声,踱步上前,“你口口声声说耕作是‘刍荛之事’,是‘浅陋之举’,那我倒要问问你,贞观年间,太宗皇帝每年春耕时节,亲自下田扶犁示范,后宫嫔妃养蚕织布,皇子皇孙学习农事。
“依你之见……莫非太宗皇帝也是在行‘浅陋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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