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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看起来还行,可以继续,“你的那通电话——”
“你的书架。”
克劳德垂下眼,不敢对上安吉尔的视线,他不想看到怀疑、失望或者别的什么,“上面有神罗的士兵手册。”
安吉尔沉默了一会,沉默令克劳德忐忑不安,最后一声叹息仿佛落在了他的心上。
年长的特种兵对这个解释不置可否,也许只是因为克劳德始终无法将信任交付而沮丧,总之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你暗示的信息是萨菲罗斯发现的,也只有萨菲罗斯能明白,那时候我真的非常吃惊,但是也有点高兴。
萨菲罗斯虽然个性有些缺陷,但并没有外人想得那么糟糕,我以为你是因为相信他……如果不是,为什么会想到这种计划?”
要相信一个人能一刀斩断一座混凝土建筑,即使是见识过萨菲罗斯力量的安吉尔,也觉得过于惊人了。
能在性命遭遇威胁的时候将一切都托付给一个人,那难道不应该是超乎寻常的信赖吗?
“萨菲罗斯那么强,”
克劳德困惑地反问,“怎么可能做不到?”
他们有哪一次战斗是没有将四周毁得看不出原型的?
他说得太理所当然,安吉尔竟找不到一丝反驳的余地,最后他变得比克劳德更加困惑,“你害怕他,却依旧相信他?”
“我不怕他。”
克劳德重申。
“那为什么——”
“修雷先生。”
克劳德觉得喉头发干,呼吸困难,“我也不相信他。”
说出来了,很好,安吉尔似乎没有因此生气,“不是因为医院的事,我知道是我太冲动了,那是一个战士正常的反应。
只是……”
他一顿,自己都有些茫然。
只是什么?因为萨菲罗斯会毁掉他所拥有的一切?不会的,在那以前他一定已经找到应对的方法,他能杀死萨菲罗斯一次就能杀死他无数次。
因为萨菲罗斯是杰诺娃的完美宿主?他并不在乎,即便安吉尔每次的触碰都会带给他疼痛,他依然愿意留在青年身边。
都是借口,不是吗?从很久以前开始,他一直将自己埋在无数虚妄的假象里,因为只有这样能让自己好过一点。
现实总是那么的残酷,生活总是那么艰难,如果学不会欺骗自己,要怎样才能活下去?
“他太强大了。”
克劳德接着说下去,力图使自己也相信这个理由,“我只是……只是不大习惯。
尼布尔海姆是个很小的乡下地方,一年到头见不到什么大人物。
有时候会有检查魔晄炉的士兵经过,会分给我们从未见过的巧克力和口香糖,一开始孩子们还会把口香糖吞下去。”
他以为自己忘了这些事,可是随着叙述,那些原本淡去的画面忽然鲜活起来,“我没见过什么世面,那时候对我来说最可怕的人就是蒂法的爸爸……蒂法是我们那儿最漂亮的女孩,所有的男孩子会围着的那种。
洛克哈特先生则是我见过最为强壮的人,他能轻轻松松撂倒三个比我大上许多的小伙子。”
男孩的陈述中有些不协调的地方,与他的表现非常不协调,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是安吉尔发现了。
可令安吉尔不解的是,克劳德现在说的这些也并非虚假,因为安吉尔知道乡下地方是什么光景。
“萨菲罗斯不一样,与我理解的强大完全不一样,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只知道他无所不能。
修雷先生,你知道,人有时候没办法接受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米德加的人不也畏惧着特种兵吗?他可以轻而易举地伤害我,有时候我会知道原因,就像在医院的时候,可是有时候我却不明白为什么。”
“他还做了什么?!”
安吉尔惊了,同时显然是想岔了。
从尼布尔海姆开始,几乎夺走了我所珍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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