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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协议确实是小小的令人心动了,和母亲一同无忧无虑地生活,再也不去烦心神罗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又或者说那是一个威胁,尽管对方强调了这只是一个友善的建议,当然就他的表现而言似乎真的如此。
但是拉扎德不是为了这种生活来到神罗的。
他想为神罗寻求改变,最终又被神罗所改变,到后来,已经不明白自己究竟想做什么了。
他只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母亲一遍一遍地告诉他,他是神罗的孩子,总有一天会继承神罗。
她是如此热切地祈盼着那个男人来接她,每天都活在幸福的梦乡中,乃至疯疯癫癫。
她深爱着巴利诺,连带的,神罗这个名字占据了拉扎德的全部。
他要如何不支持他呢?在他的人生的意义只剩神罗的如今,难道他还有后退的余地吗?
三张……巴利诺。
水滴从石钟乳的尖端落下,打湿了他的银发,又渗进发根深处。
萨菲罗斯没有擦,只是一动不动地潜伏在阴影中,观察巡逻的交接情况。
萨菲罗斯从前并不知道,米德加的地底是一片远比圆盘下更为深邃的黑暗,一个神罗的军团蛰伏在此蠢蠢欲动。
那些轨道,那些建筑,不可能是新近建立的。
不过归根到底,米德加不是他的后花园,他没义务也没必要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鉴于在这件事上可悲的知情权,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受欢迎的访客。
最好的方法是就此撤退,重新制定计划,寻求可靠的队友;但他实在太想确定一件事了——古代种告诉他的,克劳德的声音消失在这里的事。
他回头,爱丽丝蜷缩在岩石的掩护下,扑闪着大眼睛,即使在黑暗里也熠熠生辉。
他实在不想继续带着她,现在已经不是她会不会逃跑的问题,而是——这个牛皮糖似的小恶魔究竟是怎么黏上他的?
“你就在这里——”
警告的话语戛然而止,屏障的建立与破碎就在一瞬间,萨菲罗斯揪起爱丽丝的衣领甩了出去。
落雷劈上岩石留下焦黑的痕迹。
银光闪烁,抽刀架挡后尖锐的爆鸣炸响,冲击的气流裹挟着银发翻卷飞扬。
绷紧肌肉,惊人地保持了平衡,萨菲罗斯扭身一个挥刀将袭击者弹飞出去。
他听见了金属断裂的声音,于是反手甩掉正宗上残留的鲜血和油脂,握刀的手却微微发麻。
这种力道……即使是在他猝不及防之下……
这种情况下,再纠缠就多余了。
他从阴影中站出来,亮明身份,“我是萨菲罗斯。
让你们的负责人来。”
“老子打的就是萨菲罗斯!”
银发男人一跃而起,他灰绿色的眼睛兴奋起来,一下撕掉残破的制服,胸肌上流血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
萨菲罗斯挑眉,对这种过于张扬的风格不太……适应。
他地瞥了一眼爱丽丝的位置,不动声色地往另一侧游走,正宗放松地垂向地面,缓和着刚刚对关节的冲击。
那头银猿般的男人很快重整态势冲了过来,发动起狂风骤雨般的突袭。
在那些光影闪烁的拳脚间,萨菲罗斯是游刃有余的,甚至过分优雅地应接着。
最初对力量的吃惊感褪去,剩下的只有套路般戏耍的回击。
平心而论,偷袭者的水平并不足以让他认真,但是他也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误迎来可以预见的检讨,至少不能让对方变成残疾。
金属的拳套杠上正宗,像一枚鸡蛋无助地被剥开,血线裂开在裸露的手掌上,几乎将对方的手削成两半。
剧痛却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效果,恰恰相反,骨骼瞬间锁住了正宗变换的路线。
他难道不会感到疼痛吗?银猿咧嘴一笑,抱紧正宗,雷电瞬间笼罩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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