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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彧垂下浓黑的眼睫,看向怀中仰躺晕倒的沈栖鸢。
她脱力晕睡着,苍白的脸蛋上布满了汗水,时彧舀一些水,替她擦洗掉汗珠,抱住沈栖鸢从荷塘里爬上岸边。
时彧的力量也没恢复多少,那碗葡萄酒是太后准备的,里边放了什么药只有太后自己清楚。
他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在沈栖鸢出现之前,回廊亭边遇上的那名女子。
那应当便是太后与太子提早安排的美人。
假使他一着不慎,没有能控制住自己,与那名女子发生了什么,只怕还会被当场捉奸。
他将百口莫辩,除了彻底倒向东宫,几乎再无别的选择。
看来今日之前所料不错,这的确是为他一人而设的鸿门宴。
最后是沈栖鸢舍身为他解毒,这个结局对时彧而言已是最好。
只不过苦了沈栖鸢。
时彧抱沈栖鸢在假山前的阴影里靠着,她睡着了,一动不动,姿态安详,纤细狭长的乌黑睫羽根根上翘,妩丽而柔美。
时彧发现自己的那股冲动似乎并没有完全解开消散,他似乎没够。
望着怀中女子出尘绝丽的素容,时彧如作恶一般,缓缓低下头,在女子的嘴唇上再度印下濡湿的一吻。
她挣扎了许久,到最后,或许是挣扎不过了,又或是被他征服了。
她变得无比顺从,似云团一般,任由疾风骤雨捏成肆意形状。
近半个时辰的荒唐,她终是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
沈栖鸢的唇瓣很丰软,像饱满的鱼油脂膏,触感细腻香滑。
让人,爱不释口。
时彧牢牢抱着怀中的女子不松,只是看她一眼,心口便更紧一分。
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胸口像是有一根拉紧的琴弦,绷得皮肉作痛,无法释然。
那杆被泼灭的宫灯,停留在两人脚边,时彧身上的火石泡在水里都已经湿透了,失去了打火的作用。
靠着假山恢复了片刻,时彧大约恢复了五成力气,立刻便将沈栖鸢从布满绒毛嫩草的泥地里抄了起来,将她横抱在怀中。
拎上那杆已经熄灭的宫灯,时彧抱沈栖鸢沉稳地出了玉树园。
两人浑身上下都是淤泥与水渍,幸而灯光黯淡,掩饰了些许,守备看着他们举止行藏有些奇怪,但也均没说些什么。
广平伯府的车马候在离宫之外,时彧先行上车,叫来心腹长随,吩咐道:“回玉树园找到柏夫人告知一声,就说沈栖鸢我已带回家了,教她不必再找。”
长随应声称是,在马车行驶起来之后,转头折回离宫,去寻柏夫人报信。
马车辘辘地碾压碎地面斑斓的月光,一路驶向广平伯府。
途中经历坦途,也经历了凹凸不平的路面,车轮轧过一块嶙峋突起的石头时,整个车厢为之一震。
时彧立刻护紧了沈栖鸢的头。
饶是如此,沈栖鸢仍是被震荡得苏醒了。
时彧低着头,下巴与她的脸颊相贴,沈栖鸢徐徐睁开眼眸,那一瞬,时彧胸口“咚”
一声,那根紧绷了一路的琴弦,终于彻底是断裂了。
在他的以为中,女子失去了重要的清白之身,一定是会大吵大闹,饶是沈栖鸢这样好的脾气,也会跳起来,用爪子毫无怜惜地将他的全身挠出无数道血印,就如一个时辰前在莲塘里发生的一切。
又或者,她会恼恨他这么个无耻轻浮的放荡男人,用手掌竭尽全力地抽他的耳光,将他的脸部扇肿,痛骂他的卑鄙淫邪。
无论报复属于哪一种,时彧都愿意全盘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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