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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演示:“要是夜里听见撞门声,老周立刻熄灯,别慌,顺着墙根去灶房,掀开地窖盖子躲进去。
里面有水有干粮,够撑两天。”
“地窖?那不是堆萝卜的?”
老周瞪眼。
“现在不是了。”
萧灼拍拍他肩膀“你进去过,知道怎么关盖子。
从里面锁死,没人能轻易打开。”
“那我呢?”
小七紧张地问。
“你从后窗翻出去,落地滚一下卸力,钻柴堆最里面。
别出声,别探头,等我咳嗽三声再出来。”
“要是您咳不出来呢?”
“那就等到天亮。”
萧灼语气平静“活着比什么都强。”
他顿了顿:“三声轻咳,短促,中间停顿一样长。
记住了吗?”
两人点头。
“来,演一遍。”
当夜,三人各归其位。
萧灼巡视一圈,将细沙均匀撒在屋檐四角,又检查了每根顶门杠的位置。
石灰扫帚立在门口,像寻常清洁工具;账册背面的草图已被烧毁,灰烬冲进了马桶。
他回到柜台后坐下,从抽屉摸出一枚旧铜钱,放在灯下反复摩挲。
那是宫里发下的第一枚赏钱,背面刻着“承安”
二字。
窗外暮色渐沉,街上人声稀落。
小七在灶房刷碗,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门口。
老周抱着账本回房,经过堂口时顺手拉上了隔扇门,动作比往常慢半拍,像是在确认它是否关严。
萧灼没点灯。
他在黑暗里坐着,手指轻轻敲击柜台边缘,节奏与白天教的三声咳完全一致。
敲到第三下时,他停下。
然后缓缓抬头,看向门缝底下那一线微弱的光。
门外,一片落叶被风卷着,贴着门槛滑过,发出轻微的沙响。
萧灼没动。
他的右手慢慢滑向柜台下方,握住了暗槽里的木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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