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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旧的剪下来给我。”
绳头带回屋,他在灯下细看,纤维断裂处整齐,不像自然磨损。
有人半夜来过,想投东西下去,却撞上了机关薄签,慌忙收手时划到了绳子。
“心急了。”
他心想,“以为差役吃了瘪,就能换个法子闷死我?”
中午老周转回南市,带回五斤新盐,还有句话:“卖葱的老李说,昨夜看见个穿灰袍的,在巷口蹲到二更才走。”
“没看清脸?”
“他说像城西药铺的学徒,可那铺子昨儿关门了。”
萧灼点头,把话记进账本夹层,另起一页写:“四皇子,下药于水盐,意在污名乱心。
手段卑劣,然……终于露形。”
写完合上,笔尖在封皮点了点。
晚饭前,他叫来小七和老周。
“以后厨房三件事:第一,灶火没人守,必须熄;第二,调料罐每日早晚各查一次封口;第三,凡陌生人靠近后院,不管干啥,立刻吹响檐下铜哨。”
小七问:“那要是人家真来借厕所呢?”
“借可以。”
萧灼说,“但得由你们带路,眼睛盯着手。”
老周皱眉:“会不会太吓人?传出去说我们疑神疑鬼……”
“比被人说卖毒食强。”
萧灼扫他一眼,“声誉砸了,十年挣不回来。
多防一步,少死一条路。”
两人不再吭声。
入夜后,萧灼坐在院中石墩上,手里捏着块木片,慢慢削。
月光照在刀刃上,反出一道冷线。
忽然,他停下手。
厨房窗纸上映出一个人影——不是他的,也不是小七或老周的身形。
那人站着不动,也不进门,就贴在窗外。
萧灼缓缓站起,木片收入袖中,脚底轻移三步,已至廊柱侧。
窗内烛火晃了晃,人影消失了。
他没追,也没喊,只是走到灶台边,把今日新换的盐罐盖子拧紧,又往灶膛深处塞了块湿柴。
火星噼啪炸了一下,随即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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