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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
去死。
听觉轰然一下再次被剥夺。
却盏抬头,谢弦深落手捂住她的双耳阻绝这些难听入骨的话。
她还是听到了。
“你就是个天煞孤星。”
“你就应该去死。”
心脏像是被狠狠掐断输送血液的动脉,不断地拧,被利刃剜筋,疼得她呼吸的气息愈发渐薄。
小时候,算命先生为她算过一卦,说她命里有劫。
染红的劫,难渡。
先生也说她命不好,会引灾,家里的长辈没一个相信,却家唯一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灾星,定然是天降祥禄,就连信仰神佛的外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面无表情折断了案台的香,第一次忤逆神明。
那场在她幼年间的熊熊大火,是先生说的那场灾吗?
“闭嘴!”
却盏失了力气倒在男人身前,她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到谢弦深发这么大的脾气。
“阿允!
别说了!”
却盏是他喜欢的人,孟烨不允许别人这样说她,哪怕是自己的亲妹妹。
那散落一地的口红、腮红、粉饼,各种各样的小东西全都摔个粉碎,寻盎嘲了声,蓄足力气用脚踢开其一,“孟媞允,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你也别把什么火、什么负面情绪都给盏盏一个人!”
“是她的错吗?孟撷身上中了两刀,那致命伤还没有个清楚缘由,等你哥醒了
,你好好问问他!
看看他那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手术室外,禁止大声喧哗!”
急忙赶来的护士高声提醒了一道,现场气氛这才趋于平静。
孟媞允压下满腔的怒火与忿忿,眼眶红得快要滴血,死死瞪着却盏。
她只知道,大哥为了这个女人做了那么多,他现在变成这样,都是这个女人害的!
却盏手在抖,肩膀也颤得厉害,整个人靠在谢弦深怀里攥紧他的外套,脑袋低着。
外婆的病症已经让她不能接受了,现在,朋友的生命还悬在线上不知结果,她真的……真的没办法再承受更坏的事情……
掉落的泪水染在他衬衫,沾湿一片白痕。
谢弦深以为,她听到外婆那件事,应该会选择靠在他身上大哭一场,可是没有,她没有他想象的会依赖他。
身体以至情绪都承受不了的事情多了,她也就没那么想要伪装好自己,心里只祈祷孟撷可以渡过鬼门关,脱离生命危险。
时间又走过两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灭,医生出来,却盏最先察觉到:“医生,我朋友、他怎么样……?”
焦急而担忧的情绪不藏一分,寻盎看到这样的她忍不住心疼。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终于,终于不是最坏的结果。
孟撷被转到特定病房观察,却盏在病房外隔透明门窗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他,医生和护士在帮忙整理药物点滴,监测心率跳动。
病房里没开大范围的灯,有些暗,孟撷躺在床上戴着呼吸机双眼闭阖的神情,她看得真切。
“医生,病人醒了。”
护士的声音模模糊糊传来,却盏闻言抬目,那一瞬间,正巧对上孟撷偏头看她的视线,他眼底的羸弱仿佛支撑不了他现在的身体,看了她一眼,再闭眼,停顿默然复又睁开。
从观察情形,孟撷大概跟医生说了什么,医生明白意思,出病房时,孟烨和孟媞允急忙赶过来问医生情况,医生明诉医情,告诉他们不用担心,一切正常。
随后又对却盏说:“病人说,他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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