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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陈松看见了老太太,也只当没看见。
他看着被清理干净,放在油纸伞上的官皮箱,大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乖女,你这次可立了大功了。”
“不是我自己的功劳,璟哥儿和德安也帮了大忙。”
陈松裂开嘴哈哈大笑,“都有功,都有功,回头爹给你们论功行赏。”
陈松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宝箱,眼里头直冒金光。
来小岙山之前,他专门跑去请教县衙的老吏,打听到当初叛军从清水县撤离时,确实有辎重车随行。
老吏当时正值壮年,身体壮,胆子也大他藏在城墙上,远远看见那辎重车过去后,留下深深的车辙印。
只是不知道那车子上载的是粮草,还是其余别的东西。
总归后来叛军都进了小岙山,新朝军队从四面八方将小岙山团团围住,也没见有人出来。
就有人说,那些人走在深山都被猛兽啃了,有的则说,缺衣少食,都饿死了。
至于辎重车上的东西,是吃完了,还是被他们藏到别的地方去了,这倒是没人知道,也没人敢去探寻。
因为那时节正是猛兽活跃的时候,差役也怕成了野兽的食粮。
一日日拖下去,这事情就无疾而终了。
谁又能想到,都过去二三十年了,又突然冒出个宝箱来。
不出预料,这箱子中藏的,应该全是贵重的金玉珠宝。
若是粮食,也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陈松想到此,忍不住再次露出了牙花子,他闺女这次当真立了大功了。
闺女立功,就是他立功,闺女的光,他这次是沾定了。
“眼下雨大,你们先回去,爹和你这些叔伯们,这两天估计就在山上了。”
不将这一片彻底翻一遍,他们心里不安生,对县令也没法交代。
“我这些黄芪……”
“你这丫头,都这时候了,还惦记着你那些黄芪呢。”
说话的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比陈松矮了一个头有余。
但脸上有疤,身体非常强壮,那疙瘩肉将一身差服衬得鼓鼓囊囊,远观一股凶煞之气,让人望而却步。
这人也是县衙的差役,甚至还来过家里两次,陈婉清惯常称呼他一声“乔叔”
。
乔阑说,“等这事情审明白,县令大人肯定重重有赏。
大人拔一根汗毛,比你种多少黄芪都值钱……不过既然这些黄芪是侄女特意种的,那你放心,咱们找宝箱时,顺道给你把黄芪挖出来。
只是都是些粗人,黄芪免不了折断,侄女你别介意才是。”
陈婉清忙笑道,“乔叔,我不介意,黄芪折断了也不影响使用,总归拿回家也是要切片的。
只是叔伯们挖出来别将东西扔了就好,都长成了,丢了怪可惜的。”
“那肯定不丢,都给你留着。”
乔阑说着话,满眼艳羡的看了陈松一眼又一眼。
陈松虽说幼年丧母,这辈子少了些许亲缘,但在其他方面的气运,那简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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