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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的意思是让朕伸手问苏家要钱?这可不行,周转银钱是户部官员要做的事,倘若每次没钱的时候,朕都伸手问臣子要钱,岂不是纵容他们的无能?”
苏清容一听陛下竟然还不想要这银子,心里不敢送银子的心思都没了,急道:“可是就这一回而已!
而且,户部的人不会知道这钱是怎么来的……”
萧承澜微微皱眉:“爱妃这又是何意,朕怎么听不懂?”
苏清容想上前对萧承澜耳语,但又想起不能靠太近,只好在御前停下,压低声音:
“只要陛下不让人发觉,拿了里面的银子做急用,日后再还回去,便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
萧承澜垂着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笑。
取之于民自该用之于民,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萧承澜掀眸盯着她,冷声道:“如果朕没听错,爱妃这话,莫不是让朕去苏家私库偷钱吧。
爱妃卖了自家的私库,就不怕家里人怪罪么?”
苏清容愈发着急:“陛下是为了民生水利,怎么是偷钱呢!
何况,这些银子放着也是放着,能为陛下分忧,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语罢,她目光盈盈地看向萧承澜,“这私库在哪儿,是嫔妾小时候无意间听到的,家里人就算发现私库失窃,也决计不会怀疑嫔妾。
陛下,嫔妾入了宫,就是陛下的人了,为陛下分忧,是嫔妾的分内之事。”
萧承澜原本就想套苏清容的话,但出乎意料的,苏清容竟然知道私库位置,都不用他派人抽丝剥茧地去查了。
意外之喜,看来,天也想亡苏家。
慢慢地,萧承澜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悠悠道:
“还是爱妃关心朕,爱妃既然有这份心意,朕又怎么能辜负呢?”
他取了笔墨,推到苏清容面前,笑了笑,缓声道:“那就麻烦爱妃,写下那座私库的位置了。”
见萧承澜终于同意了,苏清容赶紧接过纸笔,三两下就写下了郊外一处不起眼的地点。
“陛下,就是这儿。”
苏清容写完,把纸推回去。
萧承澜拿起那纸,看了一眼,含笑的眼眸转向苏清容。
“爱妃放心吧,你为朕忧心,朕自然也会为你忧心,朕绝不会让人察觉到此事与你有关的。”
方才心里还有些忐忑的苏清容顿时定下心来。
她就知道,她与陛下,根本不必在意君臣之间的那些避讳与规矩。
她为他想,他为她想,情义是任何人都比不过的。
若换了江映梨,她可拿不出这么多钱为陛下解忧。
苏清容走后,萧承澜修长的手指夹着那张纸,眸光如无形的利刃,似要把那它洞穿。
苏家先祖是开国功臣,先祖赏了苏家丰厚的银钱,可是,后人渐渐忘却先祖遗风,一味扒在大邺朝堂各种肥差之上啖肉吸血。
现在世家私库里的钱,只剩下累如山的赃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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