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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时怜长叹一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此前便听说苏少将军脾气古怪,不好相与,我这不得做全了功夫?我送我的,他要他的,并不冲突。”
因下山之时惹恼了苏涿光,她冥思苦想才得了这么个办法。
钱财易聚,人情难偿,她算是体会了这其中滋味。
哪怕苏涿光想同她划清界限,她也要把这份人情给还了才能心安。
离将军府不远的茶楼二层,窗扇半开,明光满座。
两道身影对坐窗侧,恰而得见将军府门前,乔时怜指使小厮抬着木箱入内的场景。
季琛把玩着手中未开的折扇,捻起扇骨往那门前指了指,对跟前的苏涿光道:“这我说,在木箱上系个红绸,打个花,能当做聘礼上你家求亲了。”
苏涿光:“……”
他挪眼望着那与将军府管事递出礼单的纤细身影,倒是有些意外。
季琛笑意更盛:“你说乔姑娘怎么想的?给你送这么多礼。
我可是羡慕得紧,想我这二十多年来收到美人的赠礼无数,加一块也抵不上乔姑娘送你的这木箱啊。”
苏涿光若无其事地提起茶壶斟茶,“她说我脾气古怪。”
他可于此处听见乔时怜对秋英说的话,但不习武的季琛就无从听得了。
闻言季琛蓦地收了扇,深以为然:“乔姑娘说得在理。”
苏涿光:“?”
“你把荷包的事告诉她,我还没跟你算账。”
见苏涿光眸底生寒,目光凛冽,季琛讪讪转移了话:“今日约你出来,是为着一件事。”
他压低了声:“我从宫中出来,听昭月公主说,皇后正在商议为太子选储妃一事。”
苏涿光哦了一声,冷淡的面容无甚变化。
“这京中谁人不知,储妃人选早已被太子内定。
所谓储妃选拔的盛典,不过是依着礼制走走过场,顺带为太子添侧室。
原本此事定在了明年三月,但不知为何忽的要提前了。”
季琛瞄了眼苏涿光不为所动的模样,少有的急了眼,他落下折扇沉声道:“我说浮白,你怎么还坐得住?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太子内定的储妃就是乔二姑娘!”
苏涿光敛下眼,抿了口茶。
难怪,陆昇今日一早便同他说,太子回京后草草结了猎场刺杀案,把罪责全推在了近卫洛七身上。
结案书上称,洛七觊觎乔时怜想要掳走她,才设计了刺杀逼其至险地,又偷了太子与乔时怜的书信伪造书契笔迹,散布谣言让一众误以为乔时怜自己出逃,使得东宫放弃搜寻她。
而太子这么急着结案,自是为了让乔时怜清白,这样她才能顺利成为储妃人选。
苏涿光回神过来睨着恼怒的季琛:“若内定便能成,你怎么还不是昭月公主的驸马?”
季琛气结:“你…”
旋即他咬牙切齿,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苏涿光:“苏浮白,这能一样吗?”
真到了那个时候,哪怕乔时怜不情愿,赐婚圣旨一下,抗命可是会牵连整个乔家。
依乔时怜的秉性,她极有可能委曲求全。
-
天边暮色沉沉,余晖渐晚。
及乔时怜回到府中,她仍在纠结苏涿光收到赠礼后会否消气,忽遇管家送来了一封信,说是一自称风来的人送至。
乔时怜甚为疑惑,苏涿光这么快便解了气么?
她展开信,其上短短两行字,便让乔时怜如置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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