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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不会是故意坑自己的吧?
毕竟神器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纪长峖怕自己私吞神器,这才不肯将魔尊即将回归一事告诉他,就是为了警告他不要动歪心思。
付星逸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十分合理。
他就知道纪长峖这老东西靠不住,之前若不是纪长峖百般威胁,他绝不可能偷溜进青霜殿中!
这老东西仗着自己远在千里之外,即便此事被魔尊发现了,魔尊的怒火也只能撒在他一个人身上,纪长峖大可以继续做他明望宗的宗主。
魔尊就算再生气,难不成还能闯进明望宗内,手刃了纪长峖吗?
合着受伤的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付星逸越想越生气,又因为江秋渔迟迟不肯见他,头顶那把刀一直悬在脖颈之上,不知何时便会落下来,这种不确定感让付星逸又慌又怕,在青霜殿外直打哆嗦。
江秋渔晾了他一整夜。
她原本是打算再做一做任务的,加强一下自己的人设,可无奈林惊微实在是太缠人了,这人故意缠着她,不许她见付星逸。
江秋渔能怎么办呢?
只好允了她。
可能就连林惊微也看出来了,江秋渔虽然算不得是真喜欢付星逸,可她每回见付星逸时,却不得不摆出一副欢喜至极的模样。
林惊微虽然不知江秋渔为何要这样做,却也下意识地不想让她再对付星逸言笑晏晏。
阿渔的笑容合该属于她一个人,其他人也就算了,付星逸又凭什么?
他配么?
正直清高的清蘅君头一回在背后说人坏话,说的那叫一个顺畅,显然这些话在她心里已经憋了许久了。
江秋渔趴在锦被上,任由林惊微替她按揉着酸疼的腰肢,只半合着狐狸眼,睡意朦胧地打了个哈欠。
“他的确不是个好人。”
江秋渔懒洋洋地眨眨眼,“那我能杀了他吗?”
林惊微垂眸,目光落在江秋渔染了星星点点的赤色海棠花瓣的背上,语气虽然轻柔平静,却有着不同寻常的认真,“阿渔,乱杀人,不好。”
这人可真有意思,方才让江秋渔不要靠近付星逸的是她,这会儿让江秋渔不要杀人的也是她。
“那惊微想让我怎么办呢?”
江秋渔转身用手指勾住林惊微垂在身侧的一缕长发,绕在指尖晃了晃,“不让我杀他,也不让我亲近他……”
“可他毕竟是我亲自纳进魔宫之中的男宠,我若是不亲近他,外人该怎样想?”
林惊微不明白,江秋渔做事向来随心,又为何非得在这件事情上如此在乎外人的看法?
“阿渔若是不喜欢,便让他在魔宫之中自生自灭好了。”
这话竟然是从林惊微的嘴中说出来的。
江秋渔听得只想笑。
看来就算是再清冷孤傲的高岭之花,在面对情敌的时候,也有着正常人该有的吃醋和嫉妒。
所以她才一直缠着自己,不肯放自己离开,使得付星逸在门外吹了一夜的冷风。
床帐里温暖舒适,空气中飘着一股暖暖的甜桃香。
屋外却是寒风阵阵,那些魔卫尚且有修为抵挡,付星逸体内仅剩不多的灵力都用在上一次偷溜进青霜殿中了,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从未修习过的普通人,被寒风吹了一夜,早就冷得瑟瑟发抖,不停地吸鼻子。
付星逸那张还算俊美的脸早已惨白一片,眼底有着明显的青黑色,鼻头却又是红红的,嘴唇连最后一丝血色都没有了,看上去尤其可怜。
他这副模样若是被那些心悦他的女修看见,不知她们是否还会对付星逸死心塌地。
付星逸所有的惶恐不安,惊怒犹疑,都被这一夜的冷风给吹散了,只剩下了本能的求生。
他的身子早就僵得再无法动弹,偏偏青霜殿外又空旷无比,廊下空荡荡的,连个挡风的东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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