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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忙活,实则更像边煎药边玩。
立定不久,景昭便见她伸了个极其不顾仪态的懒腰,两臂抻展着,那十个手指头不停地凭空抓握,真就是个张牙舞爪的模样。
应当是嫌日头过晒,舒腾过腰背后,她起身抱着凳子挪去了背阴处。
便在这当口,景昭看清了长相。
颌颊软润,眼睫浓长,鼻尖生得细巧又挺翘,果然就是他想的那个人。
小姑娘很不安分,换地方坐了没多久就开始蹲在地上啃指甲。
那牙口有多尖利,景昭实是讨教过的。
默不作声地看了一会儿,景昭转身:“回罢。”
近乎同时,他们动了的身形,被沃檀拿余光捕捉到。
她立时侧目远眺,却只见得一片被风吹起的袍角,上头好像滚着织金的云团。
还未收回目光,沃檀听到玉佩撞击和脚步声。
拧身一看,来人眉高目耸,长相略见两分邪气。
是广袖博带的太子。
“太子殿下。”
虽不情愿,但沃檀还是禀起手去行礼。
太子近前两步,俯下身像是要亲自来扶她。
沃檀没让他挨到自己,退后一步主动起身了。
伸出的手在半空僵了僵,太子直起身来:“姑娘是六幺门人?”
“殿下说的什么六妖门?草民听不懂。
草民只是武行的,受雇到陈府做护卫。”
沃檀粗声粗气地答。
太子打量着沃檀,目中兴味隐隐:“孤与杨门主乃是忘年好友,姑娘身份无需避及。”
沃檀嘴巴闭着没有搭腔,心道这劳什子储君笑意实在惹人反感,语调更是古怪得犯嫌。
太子犹不知自己被沃檀这般讨厌,他笑着微挑眉梢:“姑娘身怀医术,不知于积年宿疾可也有些经验见地?”
“没有。”
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两个字硬梆梆地砸到耳边,太子怔愣着,还道自己幻听了。
灶上的药罐子咕噜咕噜地冒起热气,该撤柴炭了。
见沃檀转身看火不再搭理自己,太子将双眼一眯:“你……”
“太子殿下!”
喊声来自南侧一位提袍小跑的老者。
这老者沃檀刚才在正厅见过,好像是这王府里头的管家。
老管家到了近前,朝太子作礼道:“投毒之事查到些眉目,王爷特让老奴来唤您。”
太子不得不收心思扮起关切:“皇叔可好些了?”
“王爷素来受不得惊,方才那阵仗他一时气血攻心,咳疾便严重了些,现下饮过汤药歇休片刻,身子已缓和些了。”
老管家说完,便愁苦地叹了口气。
太子以手抵唇清了清嗓:“适才见筝儿与五弟仍未有知觉,孤心中着实生急,便来催催这药。”
管家呵了呵腰:“殿下如此有心,倒是老奴疏忽了,这便派人来帮着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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