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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身上的衣服穿得有些乱,且看着特别宽大,袖子也长了一截。”
“衣服上可有破损撕裂?”
“这就是第二个奇特之处,这尸体上的衣服虽然凌乱,却是丝毫没有破损,尸体身上倒是多处有着划伤、刮伤。
这悬崖上多是荆棘、杂枝,人坠落时划伤不奇怪,但衣服却没划破倒是奇了。”
乔声瑞听了这死者身上存在的几处疑点,头上不免冒了冷汗。
他虽不善刑狱推断,但却不蠢,若真如这孙仵作所说,那这尸体是不是陈棋泽就不一定了。
要是判错了案,追究起来对他的仕途影响可非同一般。
“你个老贼虫,当时怎么不说?”
乔声瑞忍不住骂道。
“小老儿我原不过是个守着死人过日子的人,至于这验尸不过城门外摆摊子——一个门外汉。
我为了糊口应了这万人嫌的差事,却哪懂那些弯弯道道。
何况苦主一口认了是陈二郎,县令您也决定结案,我一贱民多嘴多舌只会徒惹祸事。”
孙仵作重重叹了口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发白,哀求万宁和乔声瑞道:“乔县令,咸郎君,小老儿也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刚那些话不过是我随口说说罢了,不能作为证供。
要是这案子有什么差池,可不能全推脱到我小老儿身上啊。”
乔省瑞怒斥:“闭嘴,这案子能有什么问题?”
孙仵作噤声不敢多言。
万宁和颜悦色道:“孙老丈,多谢你深夜前来,现这边已无事,你可回去了。”
孙仵作此时巴不得赶紧回去,此时听了忙不迭谢过万宁,快步离去。
孙仵作一走,乔声瑞黑沉着脸,闷声道:“阿咸,陈棋泽的案子已经结了!”
万宁眸色一沉,眼睑低垂,红润的双唇紧紧抿着,半晌才冷声说道:“乔县令,其实你已经明白这案子极有可能错了。”
乔声瑞俊眉紧紧拧在了一起,双眼严厉地瞪着万宁,嘴唇翕合,却吐不出一个字。
他想说这尸体是不是陈棋泽已无法证实,何况陈家认定了是,那谁也不能说他错了。
可是,心底那丝良知却让他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乔声瑞后退几步颓然坐下,道:“阿咸,我是父亲大人遗表上书荫补的官,三年一考一迁转,即便不犯错,最快也要三年才能升迁。
若是出了差池,罚薪、留任、平级调任也就罢了,很有可能还会被革职查办。
到那时,我还有何颜面回京见我的母亲,更如何告慰吾父亡灵。
阿咸,你真得忍心见我被罚?”
乔声瑞戚戚的神色,哀求的眼神让万宁感到一阵难过。
在她来到乐溪县之后,乔声瑞给了她很大的帮助,也带给她很多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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