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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沅一边使唤系统,一边仰头对他笑了笑:“你先进去拿剑谱,出来我就告诉你。”
通往第二层暗室有一道楼梯,虞明渊松开了手,转身走下去。
要杀他,何必那么费尽心机?
何况,就凭这点东西,还杀不了他。
身后一只细白的手伸过来拽住了他:“小心些,别受伤了。”
虞明渊顿了顿,没有回头。
暗室第二层几乎没有光线,虞明渊避开了数道利箭、钉板,躲过毒雾,就没了什么动静。
这些招数对普通的盗贼倒是足够狠辣,但对于他来说,就连万骷谷里三岁小孩玩的都比他花样多。
他就这么随意的轻而易举地接近了暗室中唯一的书架,取得了那本松阳剑谱。
他翻了翻,确定是原本后,他顿感无趣。
其实他这本残缺不全的松阳剑谱兴趣不大,不过是打着想看看阿月想耍什么花招的心思才答应的,而且他更想知道的是,阿月这两年经历了什么。
她为什么隐隐有些油尽灯枯之相?
她言语间对应北之毫无爱意,当初又为什么要背叛他?
虞明渊想着这一切,返身回去时,慢吞吞地又经历了一遍挠痒痒一般的机关,不由在思考,应北之是怎么当上武林盟主的,就他这傻样,当年居然还能把他打成重伤?
当然,如果不是阿月,他估计连万骷谷在哪里都找不到,呵。
他走上了最后一级台阶。
空气中突然多了浓郁的血腥气。
眼前的景象上虞明渊脚步一顿,瞳孔一缩。
郑沅站在那小池子中,池子里那朵奇异的红莲被她拿在手中,她咬破了手腕,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将整朵莲花都浸透鲜血,一旁的药篓子已被掀开盖子,里头便传来了“嘶嘶”
的声音,一条约有手臂粗细的白蛇从里头蜿蜒着爬上了郑沅的手臂,从她宽大的衣袖一路爬上去,最后盘在了她的腰上。
郑沅低头抚摸着蛇头,将手中红莲喂了蛇。
那股熟悉的腥气顿时浓得化不开。
“你养了蛊蛇,你竟养了蛊蛇!”
虞明渊快步走到郑沅身边,立即点中她手臂上的穴位,止住不断涌出的血,语气强压着怒气,“看这大小起码养了两年了,怎么,当年应北之伤得那么重,竟需要你动用蛊蛇救他!”
怪不得她身子骨那么差,怪不得她说她解不了药了,原来根源都在这!
万骷谷里人人都是用蛊的高手,其中最高明的便是阿月的师父夏天无,他将阿月整个人都培养成了一个活着的解药,不论是什么蛊毒,只要阿月几滴血,都能迎刃而解。
除了虞明渊。
他练的魔功诡异,又是五毒饲喂大的,最后还被植入心脉一只王蛊,他是上百个被当做蛊地孩子里唯一活下来的。
他依靠着那只王蛊修习魔功事半功倍,却也深受其害,他的师父,也就是前任教主,修习的是相同的路子,便是在练功出了岔子才走火入魔暴毙。
他体内万毒荟聚,就连阿月的血也只能暂时压制,当年那场大战,应北之自然也中了他的蛊毒,那毒可以说无药可救,只能抑制,但他从来没有想过阿月会冒险用蛊蛇救他。
想要养出一条蛊蛇,不仅要费尽千难万难孵化出一条白蛇,还要亲自用血把它养大,蛊蛇越大每次吸食的血便越多,有时候几乎需要流尽体内鲜血,才能驯服它。
蛊蛇除了用血喂养,还要吃苗疆蛊虫,到了药力最胜的时候,它会产下一枚蛇卵,那才是最珍贵的灵药。
而喂养蛊蛇的后果,平日里气血亏虚不说,只怕寿命也会大大折损。
当年在万骷谷,夏天无那个疯子正是预备将她养大了炼蛇,谁知他还没动手便死了,没想到他竟然将这法子又教给了阿月!
“你不要命了吗?”
虞明渊怒不可遏,狠狠甩开她的手,冷冷地抽出剑来,“我现在宰了这条蛇,或是宰了应北之。”
郑沅虚弱地摇摇头,控制着蛊蛇钻进她的衣服里躲藏起来,声音摇摇欲坠:“你误会了阿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条蛇……”
“那我就杀了应北之。”
虞明渊提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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