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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枣吃完,满口都是清甜。
眼前人来人往,温野菜时不时叫卖几句。
“大哥,看看野味,都是新打的。”
“婶子,瞧瞧这春笋和春菜,都便宜卖了,回家添个菜。”
有人会驻足看两眼,问个价。
更多的人则没有多分眼神过来,径直走掉了,温野菜也不在意。
停下来时,他就与喻商枝说些闲话,打发时间。
往常都是一个人来镇上卖货,若是卖得快也就罢了,像今日这样生意一般的时候,别提有多无聊。
这一次有喻商枝陪着,他便打开了话匣子。
上来先说那惹人嫌的王小玉。
“你不知道,那王小玉多招人恨,他自诩模样好,家里有地有屋,上头两个哥哥加爹娘,宠得他掌上明珠一样,因着我俩娘亲的不对付,从小就爱找我的茬。
偏偏他又打不过我,只会回家告状,他娘便来找我娘骂架,他那两个哥哥也帮着他欺负我。”
喻商枝听着皱起眉,“他那两个哥哥也是没脸没皮的,两个汉子欺负你一个哥儿,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温野菜早就不放在心上,可当着喻商枝的面,他却忍不住翻出来说。
时隔经年,换得自家小郎中一句“没脸没皮”
,见他偏帮自己,竟觉得当年受的气也不亏。
“不过我最后也没吃亏,因着从小跟着我爹学打猎,很有几下子身手,他们欺负我,我也都欺负了回去。”
喻商枝忍不住设想了一下小时候的温野菜,那时他双亲尚在,还有顽皮任性的资本。
“你是怎么欺负回去的?”
温野菜轻咳两声,表示自己的手段不甚光彩。
“就是……我跟着我爹学会了挖陷阱,就趁他俩上山的时候,在他们的前路上挖了一个。
不过自然不是那等连野兽都能陷进去的大坑,一个小小的而已,把他俩摔得鼻青脸肿,吃了一嘴发霉的树叶子。”
说罢默默觑了一眼喻商枝的神情,不知会不会被嫌弃心狠手黑?
哪知喻商枝眉梢挂笑,认真点头道:“干得好,对付这种人,就得让他们知道厉害才行。”
温野菜又看愣了神,忘了该说什么,只剩两声傻笑。
笑完了,他突然又因王小玉和先前的插曲,陷入一点小小的怅惘。
“其实方才那大娘以为我才是汉子,也不稀奇,王小玉那两个哥哥也说,他们和我打架,是因为压根没把我哥儿,我除了孕痣,哪里都不像哥儿。”
温野菜难得叹了口气,“你过我家门这么多天,还没见过我的模样,说到底,咱俩也没拜堂走完礼数。
等你眼睛好了,会不会嫌弃我丑,不入赘了啊?”
喻商枝神色一顿,在这上面,他是问心无愧的。
可到底还有原主当初闹出的假死闹剧,留下的烂摊子,症结便在此处。
微末的表情转瞬即逝,不待温野菜看见,就燕过无痕。
原主魂魄已亡,自己既占了这具躯壳,再说出口的都是亲身所想。
“阿野,若我说我不在乎你长什么模样,你信不信?”
温野菜眼睛眨巴了几下,没想到喻商枝的回答是这样。
“唔……这倒没什么信不信。
其实现在虽有婚前相看这一说,盲婚哑嫁的也有不少,成亲前也对方的面都没见过,就稀里糊涂在一起了,不也过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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