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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27章番外 天边明月光（第2页）

是追兵。

“希华。”

墨夷雪伸出手，想要搀扶她，却见希华倾吐了口冷气，将雪苍往上托了托，轻轻撩开他额前的发。

张日月舜华都无力媲美的容颜，当真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太像了，简直就是模样。

“希华……”

昏迷的男人低喃着爱人的名字，他的声音与墨夷雪重合在起，在这片茫茫的天地间回荡。

墨夷雪看见希华将雪苍藏起，看着她割开纤细的手腕，以口渡精血给他。

那腕上殷红的鲜血刺痛了墨夷雪的眼，他不想让她受伤，任何时候都不想。

他们互相拥抱，亲吻彼此，带着朝圣般的虔诚，纯粹而又无暇。

比起痴缠的爱恋，那更像是种无言的相守，看得人心既酸且涩，又暖又烫。

墨夷雪次又次地提醒自己，梦境发生的切都不过是过去的影像，他无法参与，更无力改变。

但是当希华挽起银白色的长发，披上雪苍的战甲，他觉得自己再次失控了。

爱会让人手足无措，会让个沉稳果决的人变得拘谨而又慌张。

他想要抓住她的手，但却淬不及防下撞上了她的回眸，她透过他，看着那个人，眼似有凛凛雪光。

在墨夷雪的记忆，希华就像朵惹人怜爱的雪莲，风雪想要亲吻她，都必须是小心翼翼的。

但是当她个人面对千军万马，个人站在雪山之崖，他才在那种动容以及震撼之，触碰到了真正的希华。

她与雪苍比肩而立，砥砺前行，没有尊卑之别，没有高低之分。

他们的心，都是样的强大。

“我不如你。”

又或者说，根本不必对比。

雪苍受刑之日，墨夷雪看见了希华眼滑落的泪水，没有心碎，没有绝望，只有对知己逝去的悲意和难改宿命的叹惋。

——这样至高无上的羁绊。

“希华，停下——”

他看着她奏响了天地之音，灵魂好似撕裂了般，他想拉住她的手，想为她挡住天道的威压，可是他什么都做不到。

墨夷雪不知道雪苍踏上诛神台的时候怀揣着怎样的心情，但是在这瞬，他似乎感受到了那种破碎的痛楚，灵魂都碎成了伤心的雪花。

“希华。”

“希华。”

有个声音，在他的身体里说话。

无法触碰到所爱之人手指，无法拥抱她单薄的肩膀，无法为她抵挡天道的雷霆，更无法拭去她眼角掺着血水的泪花。

那滴泪落在了雪苍的脸颊上，好似他此时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悲伤，瞬间的感同身受，足以让人心融化。

明灯万里，雪飘千山。

墨夷雪第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雪苍和希华之间的故事，在雪苍死去的那刻便划上了休止的符号。

那个岩洞里噙着血水的吻，离别重逢时的每个拥抱，征战沙场时满怀柔情折下的每枝花，那些，都是属于希华和雪苍的。

不可亵渎，也无法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