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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陆城主院里出来,陆游终于忍不住道:“那个孟大小姐整日吃斋念佛,小小年纪形如槁木一般,娶她和娶一块木头有什么两样,倒不如……”
双生子心有灵犀,即便话未说出口,也瞒不过对方,陆深抬眸道:“倒不如去安阳做赘婿了?”
“……要不去找祖母说说情?”
“罢了,总归是要娶妻,娶谁都一样,只要不是,我中意的。”
陆游闻言,沉默了。
他们兄弟俩自幼形影不离,知对方所思所想,所忧所惧,甚至连喜欢的东西也别无二致,年幼时常为此起争执,长大些才好了。
可那并不是最紧要的。
若陆游心仪一人,陆深也不禁会动情。
不论是陆游觊觎嫂子,还是陆深系念弟妹,对双生子而言都是一件极为恶心的事。
与其那般,宁愿娶一块木头。
行至沂都府水榭,忽见楚熹翻过白石栏杆,竟是一副要跳湖轻生的模样。
双生子想到昨晚之敏说的那番话,怕她为此寻死,忙抛开杂念狂奔过去,一左一右同时抓住她的手臂。
楚熹没了支撑,吓的腿都软了:“啊啊啊啊干嘛啊!
松开……不不不,别放手啊!”
陆深突然想起她会水,缓缓把她的手挪回栏杆上,楚熹一把抓住栏杆,满脸劫后余生。
陆游也看出她这惜命如金的架势不像要轻生,松开手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我帕子掉下去了。”
楚熹说完,扶着栏杆小心翼翼蹲下身,捞起那条浮在水面上的帕子,团在手里拧了一把水,又站起身,利落的翻回来,质问双生子:“倒是你们,好好的抓我做什么,我还以为你们要把我推下去。”
“……谁知道你在捡帕子,我还以为你要轻生。”
“我有病啊,没事找死。”
陆深凝视着她,淡淡道:“有病与否,也未可知。”
楚熹无奈的摇头:“看在你们也是一片好心的份上,我不和你们计较。”
陆游垂眸,见她手里的帕子还滴着水,不禁问道:“为何不让下人来捡?”
“你看这附近除了我还有别人吗?只怪你家园子太大。”
“这与我家园子大不大有何关系,你的丫鬟呢?”
“我自己出来闲逛,没带丫鬟。”
楚熹想走,可陆游今日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一个劲的刨根问题:“不过一条帕子而已,也值当费这么大力气捡,你自己绣的?”
楚熹耐着性子回答:“我哪会绣这个,是我娘在世时绣的。”
“原来是你娘的遗物,难怪……”
楚熹发觉双生子看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惜,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反煽情协会会长最受不了这个,忙找借口脱身:“我要去找谢燕平,得往哪边走呀?这园子实在太大,走的我都转向了。”
陆深不自觉皱了皱眉头:“听闻你要和谢燕平定亲?”
既然提起这茬,楚熹就不得不多说一嘴:“嗯,所以我现在算你们家的客人,客人明白吗,别总对我阴阳怪气的。”
“谁对你阴阳怪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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