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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将军,我听说你家夫人前日递了奏折,要在各州府办什么,什么……”
司其道:“纺织厂,玉珠同我说了,原来她们妇救会是几家女眷凑在一起,轮流用一个踞织机,起早贪黑的,还做不出多少活计,而且每个地方木工做出来的踞织机都不一样,出来的棉布麻布尺寸也不一样,就别说去府衙领棉花蚕丝,谁家多谁家少的那些烂账了。”
“哦……”
“所以这回,她们打算专门找木工做一批踞织机,让妇人在厂里织布,一来能各司其职,省时省力,二来针脚尺寸都有定量,能减少损耗,还有踞织机坏了,厂里木工直接就能给修上,不会织布的,也可以先做学徒打打杂,按月领例银,反正好处不少。”
慎良和廖三颇为震惊:“玉珠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啊。”
崔无笑道:“这叫互通有无,我们的事,想必他家小夫人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薛进走出大殿,刚好听见这话,瞪了一眼司其。
司其忙道:“我没,不该说的我一句没说,真的。”
廖三问:“前些日子张坚绊在门槛上摔破头的事是不是你说的?”
“……”
司其很震惊:“这也不能说吗?”
“不怪楚城主骂你,那嘴怎么跟棉裤腰似的又松又垮!”
慎良佯怒道:“张坚被妇联那些人取笑的,都拖家带口跑去应台种地了。”
如今战事告一段落,兵马要休整,亦要操练,薛进便将手底下的将领统统发放到各州府练兵屯田去了,张坚原本可以留在常德,但因为妇联的人一见他就捧腹大笑,所以主动请命赶赴应台。
司其心虚,讪讪的转移话题:“欸,少城主可是今日到?”
薛进把大本营设在常德,那些户口籍契、税收账目、土地鱼鳞册作为立国之本,自然也要跟着搬来常德,楚熹这段时间就是忙着重新编号整理,方便日后随时查阅。
“嗯。”
薛进微微颔首,忽然走下石阶。
“薛帅,干嘛去?”
“瞧你问这废话,连跑带蹦的,肯定是接少城主去。”
廖三嘿嘿一笑,朝着众人拱手:“诸位,我也告辞了。”
“你干嘛去?”
“婉娘说晌午包小馄饨,怎么着,蹭一口?”
“走走走!
崔无!
一块去啊,反正你回家也冷锅冷灶的。”
“说真的啊,崔大人,为何就硬挺着不成婚呢?”
“咱崔大人舍不掉那堆红颜知己。”
崔无快步跟上来,哼笑着道:“这世道,讲究从一而终,我有自知之明,不是那种人,何必成婚,套个枷锁,如此不好吗?任凭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我,乐得逍遥。”
廖三摇头晃脑:“随你便,再过个十年二十年,人家儿孙环绕,你孤苦伶仃,看你后悔不后悔。”
“俗!
再过十年二十年,我照样花前月下。”
“呸!
老子非得死在你后面!
看你半截入土还能不能花前月下!”
四个男人并肩而行,步履矫健轻快,眼角眉梢皆透着一股意气风发。
骄阳长虹,微风拂绿。
正是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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