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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
楚熹上下打量他一番道:“你是屠老六的弟弟?看着也不像啊。”
被称作七哥的土匪道:“我姓仇,仇七。”
楚熹算看明白了,这些个做贼做匪的都不爱用自己大名,有头有脸的只露姓氏,没头没脸的干脆就混叫一通,譬如廖三手下的小个子板凳。
“行吧。”
楚熹打了个喷嚏,绕过他继续往前走,只见前面不远处是一幢石头磊的大堂屋,门上挂着块匾,写有聚义厅的字样,屠老六坐在聚义厅上方,身下铺着一张完整大虎皮,手里还捧着一坛子酒,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土匪。
“少城主来了,我刚还叫兄弟去接你呢,快,入座!”
事已至此,楚熹也没什么好跟他客气的,一屁股坐到长凳上:“我饿了。”
屠老六是蟠龙寨的皇帝,他一招手,就有人给楚熹送上饭菜。
饭是糙米饭,菜是山野菜,粗粝的难以下咽。
楚熹嚼了两下就尽数吐到地上:“呸呸呸,难吃死了。”
一只大手伸过来,撤走了她跟前的碗盘,是仇七:“少城主若不愿吃,大可以饿着。”
其实忍忍也能吃,可楚熹就是要作,她猛地一拍桌子道:“屠老六!
我爹给你钱给你粮给你火药!
你连一顿饱饭都不给吃是吧!”
屠老六明显握紧了拳:“来人啊,去后山杀一只猪!
少城主初来乍到,我怎么能不好好招待呢。”
楚熹又转过头吩咐仇七:“去给我泡杯热茶,记着,要好茶叶,敢给我茶叶沫子,我全泼你脸上。”
仇七可没屠老六那么能忍,也猛地一拍桌子,那木桌生生让他拍出一道裂痕:“我劝少城主识相一点,这是蟠龙寨,不是你们安阳。”
楚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可还是鼓足勇气,站起身来狠狠踢了仇七一脚:“我今日就不识相了!
你能拿我怎样!
哼!
我警告你们!
别逼我一头碰死在这!
若我死在你们蟠龙寨上,安阳楚家,晋州钟家,合临谢家,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蟠龙寨如今粮草紧缺,又没有火药在手,这才冒着极大的风险绑了楚熹,倘若楚熹真就是个刚烈的性子,一头碰死了,那蟠龙寨可就危在旦夕了。
屠老六给仇七使了个眼色,仇七冷哼一声,抬腿便走。
楚熹摸清了屠老六的顾忌,这才偃旗息鼓:“我要给我爹写信,还不笔墨纸砚伺候。”
其实根本用不着楚熹写信,那猴子山土匪在沂江抓人的消息早就传到了应台,安阳城卫和谢家的人等在应台,迟迟楚熹来会和,料想不对劲,命人一打听,得知被抓的是楚熹,纷纷回去禀报城主。
老爹听闻此事,眼皮一翻,当场昏厥过去,顺子忙掐他人中:“城主!
城主!”
老爹挣扎着醒来,颤颤悠悠道:“快,装上粮草火药,去猴子山,把三儿换回来。”
楚熹身陷囫囵,令老爹方寸大乱,可顺子尚有一丝理智:“猴子山那些土匪凶狠狡诈,若事事依着他们,他们更不会放过少城主,有了仰仗,反倒无所顾忌。”
“……那你说该如何。”
“城主不妨问问谢家的意思,他们手里有兵马,总能震慑土匪,一旦祸及性命,谁还能顾得上钱财。”
老爹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绪道:“好,等上两日,猴子山绑了三儿,准会派人来。”
顺子点点头,又道:“可少城主行踪隐秘,究竟是怎么落入土匪手里的?”
“你的意思是,安阳城里有内鬼?”
老爹沉下眼,神色极为阴郁:“有人故意拿猴子山的土匪当枪使,想破坏楚家和谢家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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