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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望一眼便瞧出他在想什么。
“我晓得,就是指着玩儿。”
苏白讪讪地甩甩手,很快挽过司望胳膊,把他拉到天台的栏杆边。
此时冷风呼啸,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摇粒绒外套,挨挨挤挤地站着,像是雪地里的企鹅,呆呆地望着月光下灯火阑珊的夜景。
已是凌晨,除却道路上必要的路灯,楼房里仍有依稀几盏亮光,不知又是谁人在辗转难眠。
他俩都不难眠,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哈欠,但就是一个非要跑上来吹冷风看月亮,另一个也非要跟着跑上来。
“在城里,也就高点儿的地方好看月亮了。”
苏白说,“不像在乡下,到晚上抬头能看见。”
“嗯,以前上小学那会儿,我跟爷爷奶奶住,夏天的夜里就在院儿里乘凉,看到那月亮就挂在我家的桂花树上。”
司望也颇为怀念道。
苏白懒倦地往他身上再靠了靠:“听你说过。”
“怎么,嫌烦了?”
司望扭眼瞧他。
“我可没这么说。”
苏白哼哼,“刚想起来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小时候也是在村子里长大的,上初中后才跟叔叔婶婶搬到县城。”
“叔叔婶婶?”
司望捕捉到关键点。
苏白蹭了蹭他,倒也没藏着掖着:“嗯,他们是我法律意义上的监护人,我一直跟他们长到了十八岁。”
“前两年在国外跟导师做了个大项目,论文发表后得了一笔不菲的稿费,我如数给他们寄过去,算是还清了他们养我十多年的钱,自此便再无来往。”
司望想问他那你父母呢,但又不忍心开口,只等着他自己徐徐道来。
苏白没继续往下说,挽着他胳膊,仰面看着那轮不圆满的月亮。
风呼啸着吹,司望也只得咽下自己的叹息。
“你在国外,这些年还好吗?”
“还好啊。”
“那以前……”
“也还好啊。”
非常敷衍地逃过了司望的问询,从天台下来后苏白睡到了日上三竿。
司望又去上班了,很勤勉。
奈何苏白这两天也有课,负荆请罪只能挪到两天后。
请罪的时候姿态也要再放低点儿,易感期结束后他可记得当时自己对人家的趾高气昂。
唉,关系本就趋近冷战,他还雪上加霜,这日子没法过了。
下了课,苏白自觉地给司望订了晚餐送出租屋,正蹭着屋里的暖气发呆,正主打来电话:“你在哪儿?”
苏白懵懵地答非所问:“我刚刚上完课。”
“我问你在哪儿?”
司望复读机式强调重点。
“在你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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