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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笑,“还是年后,年后吧,你父亲大病初愈,可别又气出个好歹来。”
父亲出不出好歹,司望不清楚,不过他要在这里过完年,那可能就真得气出好歹。
为了避免母亲和保姆再发生争吵,司望干脆给保姆结了工钱,恭恭敬敬地将人请走,准备自己身体力行地照顾病号父亲。
虽说有些笨手笨脚,不时会弄洒汤水或者药片。
母亲见状总是急急忙忙亲自上阵,等到忙活完又抱怨自己身上这也痛那也疼。
司望适时提议再找个保姆,果不其然又被拒绝。
父亲呢,则理所应当地享受起病号的待遇,时不时还给司望加个码,甚至还有些嘚瑟:“老子养了你十几二十年,如今总算才看到回报。”
“我从二十二岁起,就在给家里打钱,不算这次治病的钱,也有个五六十万。”
司望一字一顿,耐心地帮父亲回忆,“读大学的钱你们也只是给我四年的学费,总共两万四。
小学到高中,总体花费不到十万块,这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跟伯伯他们吹嘘的。”
“哪怕近些年通货膨胀,我给的这些钱抵你们为我花费的绰绰有余。”
“哪有儿子跟老子算账那么清的?”
父亲不满道。
“不是跟你算账。”
司望语气冷硬,“是想告诉你,要论孝顺,我已经做到了,别再张口就颠倒黑白,有这精力好好养病。”
“我最近辞了职,以后可没那么多钱供你喝酒打牌,生病住院。”
在司望看来,他辞职带来了震撼应该不亚于他出.柜——母亲已经在捂心口了。
司望眼疾手快地药瓶递给母亲,却没躲过父亲气急扔来的杯子。
病中人劲儿不大,杯子砸到司望脊背再轻飘飘落下,碎得一塌糊涂。
“混账东西!”
司望不搭理他,见母亲已经把药吃了下去,才脱身去找扫帚清理地面。
“你那么能耐,干脆让我去死好了!
这一天天的,活着也没意思!”
父亲得寸进尺地咆哮,母亲则沉默地求助般看向司望。
司望若无其事地打扫完地面,将玻璃碴子装进结实的塑料袋。
“我待会儿再帮忙找个保姆,至少留人家干到小年。”
司望看着母亲忧愁的眼睛说,“这两天我就不回来住了,有别的事情。”
“你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回来!”
父亲低吼。
“本来就没打算回来。”
司望说,“而且我回来确实不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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