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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看着他道:“大到谁跟她踩过同一块地砖,都是死路一条,小胖子,不想死就赶紧滚。”
来福像是被吓住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问,他忙问:“就,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大人吗?还有你,你是不是也很危险?”
惊蛰没料到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他着实愣了一瞬,随后他立马催促来福赶紧滚,来福嚷嚷着不肯滚,惊蛰追着他,踹了他屁股几脚,在他房里胡乱收拾了个包袱,连同来福跟那个包袱一块儿扔出了大门。
做完这些,惊蛰累得够呛。
他喝了几碗冷茶,再看床上的细柳,她脸上青紫的脉络比以往任何一回都要浓烈,颈间的血管呈现出诡异的色泽。
她怎么就不干脆跟人私奔算了呢?
如果……
一定要死的话,她为什么不去做让她自己更开心的事呢?
惊蛰端着空空的茶碗,指节用力。
回来做什么?
管他做什么?管来福那个小胖子做什么?那么在意别人的死活做什么?
此时晨雾正浓,干元殿中姜寰听到一夜过去搜捕未果的消息,大发雷霆:“马山,你诏狱是什么人都可以来去自如的地方吗?!”
马山也是一肚子苦水,他战战兢兢道:“陛下息怒,若是生人硬闯诏狱,那便只有有来无回的份儿,可是……”
“可是什么?”
姜寰双眸微眯:“你的意思是是你们当中还有什么内鬼?”
魏千户吃里扒外,以死放走姜变一事是姜寰心中的一根刺,他总免不了疑心病发作,想要筛除所有暗藏异心的狗东西,为此,他这段时日没少去掀朝廷里那些人的老底。
“……也不是。”
马山脸色有点怪,他慢吞吞道:“若不是有身份可以经常进出,怎会如此防不胜防呢?于东厂与知鉴司中人而言,诏狱可以说是第二个家了。”
“第二个家?”
姜寰正襟危坐,冷笑一声:“然后此人反手将家给炸了?”
“……启禀陛下,昨日诏狱值守的人中,有人说见过细柳,”
马山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但似乎,细柳还带了一个人进去。”
姜寰骤然听见这个名字,他眉心一动,片刻,他像是想起来明园中碰倒了刘吉递给花若丹那杯酒的女子。
“你是说,是她?”
这可真是令人意外。
“卑职不敢断言。”
马山满头冷汗涔涔,俯首:“当日靠近最里面牢房的那间值房里值守的人,要么被炸死,要么被杀死,一个活口也没有,再加上那个之前与细柳走得近的姓李的百户说,来人也许是易了容的,因为他发现那女子脸上有一道遮不住的青紫胎记,十分可怖,跟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也不露容貌,说是叫他们喝酒,进了值房却二话不说就跟他们动起了手,至于其他人,当时照明的烛火都被削灭,他们也没太看清脸。”
无论马山怎么问,李百户都一口咬定绝不是细柳。
“卑职也让人去看了,听说是病了,卑职确认过,她的确在府里。”
马山说道。
马山拿不出什么证据证明细柳无辜,却也无法贸然下定论说此事与细柳无关,单凭那李百户嘴里冒出来一句“易容术”
,是无论如何也站不住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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