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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主在上,这简直太可怕了!
丛容根本不管老莫的信仰和世界观受到多大的冲击,他专心致志地做着手头的事情。
小孩浑身汗如雨下,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般,可他依旧没有叫出声,双手死死抓着突起的石头。
这里没有麻醉药,丛容担心对方会因为承受不住剧痛而发生休克,于是忙里偷闲瞥了他一眼,结果就看到小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声不吭地盯着他的侧脸。
丛容被看得心里一突。
那是种很难描述的眼神,让青年想到丛林里的狼,蛰伏在茂密的灌木间,用凶狠,残忍,野性的目光锁住不远处毫无防备的猎物。
丛容下手的力道不由稍重,石针猛地扎进皮肉里,小孩发出细微的呻吟,再也承受不住背上的痛,晕了过去。
伤口太大,丛容花了不少时间才完成缝合,两条胳膊又酸又麻,但他顾不得休息,拿着老莫用来包针线的那块兽皮去了河边,打湿后帮小孩擦拭身体。
长时间不退的高烧会烧坏器官,甚至引起一系列并发症,这里没有退烧药,丛容只能采用最原始的物理手段给他降温。
兽皮很快被小孩的体温捂热,丛容一趟趟往返于河边和石场。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他知道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石场很快就会有奴隶过来,守夜的红石族人也会发现他们,得赶紧回洞穴。
“帮我把他放到背上。”
丛容对一旁的老莫说。
老莫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青年的声音仿佛一道惊雷将他炸醒了。
“快!”
丛容低低催促。
老莫抹了把汗涔涔的脸,他现在怕得要死,就跟红蚁部落的人第一次见到丛容的银发一样,但又完全生不出反抗的念头,下意识就按照青年说的做了。
两人带着小孩匆匆赶回洞穴,刚重新躺下,就到上工的时间了。
丛容把小孩放在黄泥地上,又把周围清理干净,没有抗生素,这是他目前能做的全部了,接下去只能靠对方自身的免疫力。
饿着肚子加上一夜未眠,丛容强打起精神打磨石器。
在原始社会,奴隶产出的劳动所得全部归部落所有,一大早,炎丁就把他们昨天做的东西收走了,只给丛容和其他新来的奴隶留了个石碗。
“他们要那么多武器干什么?”
丛容一边给石刀抛光,一边问老莫。
经过昨晚的事,老莫看青年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恶魔,根本不敢跟他说话,哆哆嗦嗦地做自己的事情。
丛容大概能猜到一些对方的想法,原世界稀松平常的外科手术,却完全超出了原始人的认知,令对方感到害怕。
于是他不再理会老莫,跑去河边折了些相对干净的干草,围在腰上,勉强挡住重点部位。
虽然什么都不穿在红石部落十分常见,不光奴隶,有些族人嫌热也会大白天遛鸟,但丛容接受不了自己光着屁股到处跑。
做完这些,他想起被丢在洞穴里的小孩,距离最后的死线还剩不到二十个小时,任务却半点没有要完成的迹象,丛容心里渐渐生出不祥的预感。
操!
那死孩子不会是个白眼狼吧!
自己一晚上不睡东奔西跑,又是替他挖烂肉又是给他缝伤口,还辛辛苦苦来回取水帮他降温,结果临到头对方根本无动于衷。
丛容脸色难看,一旁的老莫顿时感觉更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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