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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银下意识摸了下那处淤青,“昨天去市里和保险公司的人闹了场架,没什么大事。”
周念抿抿唇,沉默下来。
见她这样,冉银又折回来,安慰她:“你放心七斤,妈妈一定会搞定新阳保险的人,让他们正常理赔。
这是该他们赔的,他们跑不脱。”
周念并没有担心保险能否理赔,只是觉得冉银一直为这件事情忧心,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
即便她最近因为保险的事情获得不少自由,但还是会心疼冉银。
“妈,他们到底为什么不赔?”
周念问。
“别提了。”
冉银一说这个就来气,“纯粹就是不想赔,当时诓着我买保险的时候说得多好听啊,现在这不对那不行的。
我当初就不该贪陈志强送的那两桶菜油,买他两份保险,现在却不肯理赔。”
“……”
冉银当初的确没打算买保险,因为之前已经买过几份小额的保险,都是因为陈志强三天两头到家里,死磨硬泡,最后提着两桶菜油磨了冉银一个上午,冉银才从陈志强手里买了两份千万保额的人生意外险。
“我明天又得去市里面,饭菜都给你冻冰箱了,好好吃饭!”
冉银不放心地叮嘱。
“知道了。”
周念说。
连续好几周的周三,周念空腹上称的体重都刚好维持在82斤。
冉银对此很满意,满意到不愿意去细究周念吃饭越来越不老实这件事。
周念很清楚,这不仅因为她变得越来越勇敢,也要归功于鹤遂不停地鼓励她,表扬她每一次的小进步,才让她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正常人。
她在一步一步地和食物和解,不再视食物为洪水猛兽,催吐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少,从之前的每天吐三次,到每天吐两次,再到每天吐一次,最后到现在的两天可能才吐一次。
近段时间,周念总觉得自己马上就快要彻底好起来。
同时也对未来越来越充满信心。
坚信未来一定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晚上接到鹤遂电话的时候,周念正关灯准备睡觉,手机震起来的时候,她还吓了一跳。
看了眼时间,十点,这么晚了他还打电话过来。
周念把被子拉过头顶,藏在被窝里接通电话,她把声音放得很轻很轻,类似于在用气声说话:“……喂。”
那边沉默一秒。
随后,鹤遂低沉的嗓音传来:“你睡了?”
周念怕被睡在隔壁的冉银听见,继续用气声回答:“还没有,但是正准备睡,你这会打来是有什么事吗?”
听筒里传来一声轻响。
周念听着他像是在拨弄什么玻璃瓶子的瓶扣,随后听见他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腔调,懒声道:“也没什么事,让你明晚出来。”
“明晚?”
周念有点疑惑,她和他几乎从没将见面时间约在晚上。
鹤遂低低嗯了声。
周念不是很习惯晚上出门,她一直都很怕黑,尤其那次夜晚在深巷中经历过他的生死一线后,对黑暗的恐惧更上一层楼。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犹豫,鹤遂好听清郁的声线从听筒里传来:“带你去看萤火虫。”
周念内心一喜,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想看萤火虫?”
寂静深夜,没有开灯的房间里。
沉默持续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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