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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可能仅凭兴趣就逼疯连环杀人犯。
他一定有着明确的目标。
研究身为邪物的自己,或许也在那个目标之内……可是自从他们越来越亲密,钟成说反而不去提这件事了。
发丝、血液、一小部分躯体。
如果钟成说愿意与他说明白,殷刃不介意给出去——他对自己的现况也好奇得要命,巴不得有人和他一起琢磨。
可是钟成说偏偏排除了他,却仍存着对于其他邪物的研究兴趣。
殷刃捉摸不透,他不清楚自己是蛋糕上留到最后的草莓,还是被对方因为私情排除的“研究样本”
。
在看清这个人之前,他同样做不到毫无保留。
“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翅膀唰啦啦活动,倚靠在钟成说手臂之内。
如果有一天,他们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共犯”
,那会是怎样的滋味?
殷刃脑袋乱七八糟地转了几个小时,终于成功合上了眼睛。
他留了几根清醒的发丝,时时观望项江的动静,剩下的躯体就此陷入沉睡。
他做了一个久违的梦。
殷刃很少做梦。
哪怕是长达一千多年的沉眠中,他也没有梦到过任何东西。
而在这个地方,这一天的夜晚,他梦到了过去。
那是十分、十分久远的过去。
他梦到破败的村庄,悲鸣的村民。
他梦到自己撕咬的邪物碎片,梦到遍地漆黑的鬼血。
以及那份影子般伴随自己一生的剧痛。
沉睡这么久,他以为自己已经把它忘了。
梦的末尾,他离开了荒无人烟的村庄,踏向连绵起伏的山。
殷刃不喜欢这个梦。
但有两条非常巨大的手臂从他身后伸来,将他抱在怀里。
托它们的福,噩梦的糟糕程度好了一点儿。
就是有个特别大的蒲公英与那双手臂一起到来,蹭的他脑袋发痒。
……
殷刃再睁开眼睛,天色已亮。
项江一夜没有到访,而钟成说还保留着睡着时的姿势,只是脸在翅膀团里埋得更深了。
他睡帽的毛球搭上翅膀团的边沿,一扇小翅膀被它蹭得直扑腾。
殷刃做了个深呼吸,心思一动。
一团翅膀簇拥而上,胡乱揉起来钟成说的脸。
钟成说抱紧翅膀团,迷迷糊糊地探出脑袋:“早?”
“是啊,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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