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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下一大条生羊腿,还有手中没有硝制的羊皮,水时还是首先生起了火,依旧将手磨的生疼,草沫才冒烟,他赶紧用手拢住,双颊鼓的溜圆,使劲吹气助燃。
最后将干爽的碎草枯枝铺上,火焰才“哔啵”
的燃起,一小缕青烟被风吹散在山林中。
符离侧卧在古树上,透过层层的树枝,看了看生起一堆火的雌兽。
那摇曳赤红的火是很危险的,兽们会惧怕。
看来他并不那么容易死,任何生命都有自己的活法与生存的诀窍。
水时也抬头寻索了一番极高又茂密的树冠,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自觉那人同意了自己在这片地盘上的作为,于是打算先吃饱再说。
只将那不小的羊腿架在火堆上烤,一会儿,熟肉与油脂的焦香便蔓延开来。
那小狼崽腿脚软,上不去树,只能看着树枝间的那人干着急,已经“哇嗷哇嗷”
的挠了好久树皮。
忽而小鼻子耸了耸,舍弃爬树找人,而是倔倔哒哒贴到水时脚边,舔着嘴咬扯水时的裤腿。
“你都吃了好些生鹿肉啦,只能再给你一小块了!”
割下了一块极好的腱子肉,刚吹了吹,小家伙往上一跳,张嘴就叼住了开始撕扯。
水时不敢再伸手了,再可爱,也是一只狼,野性又护食。
看狼崽吃熟肉也很香的样子,他想了想,又切下一块有些脂肪的腿肉,那块正烤的冒油。
水时将肉放在瓷碗中,端着上了树屋的平台。
站在这只能看到那人的一条长腿,肌肉虬结又流畅,仿佛能追上任何猎物,是他上辈子既希冀又梦寐的。
这样冷的天那人也只是微微搭了块兽皮,一点也不冷的样子。
水时微微清了清嗓子,“咳,那个,这个熟的,你可以尝一块。”
见树干微动,他却迅速放下碗,像一只惊了的兔子,踢踢踏踏的跑了下去。
等水时下了梯子,再回头的功夫,平台上就只剩那半只破陶碗了,还有一片刚刚飘落在其中的树叶。
水时站了一会儿,吸了吸鼻子,就安心的回到火边继续吃肉了,他接受了自己的好意。
盘羊的肉质比野鹿的肉要柔软细腻,好嚼一些,虽然鲜香,但是没什么滋味。
水时需要吃盐,也需要吃果蔬,否则时间久了会没气力,而且会上火、抵抗力下降。
在这样的环境中得了病,他觉得自己会死。
所以水时立即行动起来,先搭好灶,再去探索附近的山林,野草野菜或者松仁冻果,总能寻到一些。
搭土灶比较简单,首先要挖土,好在这一片土地冻的不深,半指深后就可以轻松的掘土。
若是山下,怕是都要冻上一米深,冻上的土壤极硬,以他这两下子,是刨不动冻土的。
水时正辛苦的挖着,小狼却吃饱了开始撩闲,摇头晃脑的朝水时跑过去。
看他不停地掘土,它也假模假式的刨起来。
狼要刨个窝!
暖和的那种!
水时刚刨出来的土,转眼又被小东西扑腾着四只小胖爪子填回去了!
他叹口气,抓起添乱的狼崽,拍了拍混夹在白色蓬松毛发间的土粒,回手把它塞进了柔软又厚实的羊皮中,幼崽都是吃了就困的,只按住它一小会儿,便在羊皮里睡着了。
水时容出空,从火堆中拿出一根燃烧的木棍,看了一眼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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