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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平县城外,后卫军大帐,众人气氛凝重。
水时送来的伤兵已经被孙先生施针救了回来,只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身体损耗太大,现在仍旧昏迷。
主力军队被围,危机迫在眉睫,蒋昭脸色阴沉的坐在主位上,不断的部署营救,奈何就算有经纬之才,他却没多少兵将能调,手中的部队大多是招上来的新兵,用以后勤补给。
帐中一行人各自有他们的烦忙,水时却已经自觉的出了帐,被请到一处空帐中休息,走还走不了,门口的卫兵说后将军要招待他们俩,愣是守在帐外。
符离不耐,要冲将出去,却被水时拦下,还是少与军队冲突为好,他们自己身份不明,也无怪那个看着和气却心里都是眼的后将军戒备。
于是,在之后这几天,两人老老实实的待在军营中,看着军队一天一个变化,且愈加焦灼起来。
期间孙先生带着承安来看了他们,孙先生是很忙的,但承安被举荐为征粮官,眼下办完了事,倒是有空常来与水时说一说话。
直到众人在后将军面前为水时作保,两人才重获自由,但依旧诶“邀请”
住在军队里。
符离时常悄无声息的跃出主营地到外边探索,水时也在这些天将军队的武器装备摸了个透。
很原始,弓箭、盾牌、长矛,了不起有攻城的云梯,防守的刺蒺藜。
这几日,不断派军往平州去,通过不同的线路进攻或偷渡,但都不能突破蛮人的封锁,反而损兵折将,水时看着拉回来的被生生撕掉肢臂的士兵,可见蛮族残忍。
直到昨日,符离沉着暗夜外出回营之际,竟抓回一个浑身藤甲的蛮人士兵!
符离手掌中,五指皆露着利刃,寒森森的如鹰般穿透甲胄,才将这藤甲兵制死。
水时仗着胆子上前看,就觉这人要比在山谷中的那批“藤人”
正常很多,只是披着甲的普通士兵。
水时一想,这事也没法瞒,在大营中,尸体不好处理,何况听承安说,大军突破不了防线也主要是破不开蛮族的防御藤甲,那东西诡异至极,刀砍不破,水火不侵。
最后,他还是决定交给孙先生处理,这几日旁观下来,先生在军中地位还是很高,后将军很信任。
水时相信孙先生知道如何处理,对待勾勾绕绕的人心博弈,显然他这个上辈子足不出户的“残宅”
并不擅长。
孙陆谦身为随军医师,在指导军医救治伤患的同时,还要兼顾突破蛮族兵甲的技术支持。
奈何将士们拼死带回来的,只是藤甲碎片,他们往往要葬送一小队人,才能杀死一个蛮人,杀死敌人的前提,就是要拼命打碎藤甲。
所以,至今,没有一副完整的藤甲供给研究。
直到他被水哥儿叫到帐中,看到眼前只有胸口处稍有破损的“藤甲人”
,孙陆谦一时无言,只微微叹了一口气。
有些人注定不能置身事外,早晚要被拉到动乱中来。
那尸首胸前的痕迹是如今的人力所不能及的,现在军中没有一件兵器,能够如此轻易的破开这被不知名药水浸泡过的藤甲。
他抬头看了一眼衡阔的坐在大帐里侧的男人,开口问,“哪里截杀的。”
符离并没有戴斗笠,发辫被水时整整齐齐的编好,背在耳后,所以露出了英俊且粗犷的脸,金沉沉的眸子扫着眼前这个一生熟悉药气的人。
他第一次对外人说话,“平州城边,哨卫。”
孙陆谦本是问的水时,从没人听过这个男人讲话,想起水哥儿当日“哑巴”
的言论,无论真假,他也没指望那人能理会他。
谁料到竟真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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