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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因为她的柔声细语,李邵修颇有些无奈。
他深深看了一眼被风吹向暗处的纸鸟儿,将酒杯推到了一旁。
江柔安见信王喝了糯米汤,便试探性的开口。
“世叔,三日后的游船会,您会去游玩吗?”
她第一次主动提出这样的想法。
姑娘清亮澄澈的眼底带了一丝期许。
江柔安是在心里头揣摩过的。
她刚刚来这信王府上时,胆小守礼,也从没提过要去外头玩耍。
那会儿暂时还捉摸不透信王殿下的脾气秉性,万一她说出去,信王殿下可能会嫌麻烦,不允她去。
可相处月余下来,她发觉信王殿下虽有时候面冷,但对于她来说很是包容。
不仅教她骑马,习射,还教她写字,读书。
也从来不会像以前在将军府里,大奶奶那样对她冷眼相待。
江柔安已然将他当成了个值得信任的长辈,又轻轻捏住他宽大衣裳的一角,微微晃了晃:“世叔。
我听她们说,游船时很是热闹。
拂堤杨柳,六月春深,泛舟湖上,岂不美哉?”
她轻轻叹气:“您也真应该出去走走散心。
再不出去,这明朗夏日都错过了。”
李邵修嗯了一声:“你若愿意前往,便去吧。”
闻言,江柔安惊喜道谢:“多谢世叔。
世叔真好。”
夜里下了好大一场雨,三日后,雨丝连绵不绝。
淅淅沥沥,淋湿了闷热的夏。
游船节是前朝便有的习俗。
七月前旬,不少瓜果丰收。
人们为了庆祝,着青衫绿衣,才子佳人,泛舟湖上。
或吟诗作画,或舞管弦乐器,自有文人的一片风雅。
而天上朦胧细雨,非但没有扫灭人游玩的心思,反而为游船时平添几丝雅致。
江柔安撑一把青绿竹骨伞,站在船头眺望。
远处青山隐入薄雾之中,江边清风吹拂,柔和雨丝斜斜落下,落在水里,激起一圈圈涟漪,两岸青山绵延不绝。
她环顾四周,心中纳闷,明明是和硕郡主邀请她来游船的,怎得没看见和硕郡主的船呢?
不远一处舟中,团团坐了五六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
面前围桌摆美酒,瓜果,角落里垂头几个立着几个杏衫丫鬟。
男人堆里说话,谈论内容不外乎那点子事儿。
“江兄,近日我偶然得了一位佳人。
那身子软的,可算了得。
行走时弱柳扶风,脚步款款,在床上时那小声音,能把人骨头都叫酥了。”
一群人笑容放浪形骸,另一人打断道:“要我说,若是论娇媚。
还得我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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