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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只得硬着头皮,站出来道:“儿臣也愿往蔑里干!
不过,儿臣手中的缉盗之事,眼下正在关口上。”
天授帝凝视他,目光里看不出情绪:“嗯?”
五皇子吞了口唾沫,扫了眼洋洋得意的太子,继续道:“不如将缉盗一事交于太子?太子与御马监诸人相近,熟悉京中关防,许是比儿臣更得力些。”
太子一怔。
在关贵妃的训诫下,太子虽然不情不愿,却也知晓了利害:扈九是天子近臣,更是御马监的新宠,父皇怎能容忍他插手?施恩者从来都只能是皇帝。
五皇子这坏货都要滚蛋了,还想坑害自己呢!
他作为大梁元储,结交朝官也是为了父皇分忧,怎能算越权?可恨父皇年老多病,疑心病也忒重了些。
想着关贵妃说过的话,太子连忙摘了几句出来,装模作样道:“儿臣不通兵事,不敢如五弟这般指点江山。
况且朝中不仅有悍臣良将,京师还有宗室子弟,个个俱是睿达明智……谁来做什么事,父皇自有定夺,儿臣不敢擅专。”
五皇子被反将一军,即刻跪下道:“父皇,儿臣绝无此意!
儿臣今日就收拾行李,和四哥一道北上。”
群臣见此情形,莫不感动。
天授帝颔首道:“太子所言极是。”
太子惊觉自己占了一回上风,心中好不得意。
他想,五皇子这一回是不得不北上了!
只可惜母亲不许他再用周玉臣,否则以那[小子]的能耐,定能把五皇子安插在宫内的眼睛也拔干净。
就在此刻,只听天授帝又疑惑道:“五皇叔的小孙子,如今也十八岁了吧?朕听说他聪明伶俐,也是个孝子贤孙。”
陈毓川道:“永寿郡王的孙子赵净,目下正是十八岁。”
秦幼节也道:“老郡王的子嗣颇多,赵净是他次子的小儿子,宗室的俸禄有限,赵净又没有爵位在身,日子是有些不好过。”
天授帝道:“那就封他一个镇安郡王,与晋王共同北上。”
太子愕然抬头!
五皇子若有所悟,脸上犹作惊讶和不舍之态。
而四皇子仍是怯懦地低着头,时不时咳嗽几声。
等到周玉臣被召入景福宫时,已经是夜深人静。
广阔的宫殿中,一只只巨烛燃起,把整个殿宇照得仿若白昼。
这不是周玉臣第一次面圣。
她的功绩,其实不在鳌山灯,而是在纪察司。
仅凭[定罪从严,处罚从轻]这条改革,就让纠察严而不暴,阖宫上下的风气一新。
那件她穿在身上招摇过市的织金曳撒,就是因此得赐。
但,这却是她头一次单独觐见皇帝。
周玉臣安静地跪在台阶下。
天授帝抱着一把长颈琵琶,落拓不羁得像个文人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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