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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故:“那又怎么样?现在船已经出发了,你有本事跳下船去!”
阮玉气得差点儿哭了,冲进屋里,抓起秦故的箱笼往外丢:“不许你进来!”
他丢出去,秦故又把箱笼搬回来:“你丢啊,我这儿五六个人帮我搬,你丢得过我?”
他身后的泉生石生和四名侍从都深感丢人,偏偏主子这会儿不觉得丢人,他们只能把脑袋埋在了胸口,默默帮主子把被丢出去的箱笼再搬进屋里。
阮玉见他们人多势众,刚刚被丢出去的箱笼一下子就填满了舱房,秦故站在他跟前,高大的身躯跟堵墙似的,把他逼在屋里动弹不得,顿感势单力薄的凄凉,戚戚后退几步:“你、你就知道欺负我,你怎么不敢同你那表姐挤一个屋?”
秦故见他气得要掉眼泪了,语气也软了点儿:“我跟她挤一个屋做什么?我又不乐意看见她。”
他叫泉生等人下去,关上屋门,走近几步,伸手去抱阮玉,阮玉哪还肯再叫他占便宜,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秦故被打得脸偏向一旁,皱着眉扭回来:“又扇我巴掌,我最好看就是这张脸,我娘都舍不得打……”
啪!
阮玉又一巴掌,将他另一半儿脸也扇红了。
“你还起劲儿了。”
秦故一把钳住他两只手,“打够了没有?”
阮玉怒气冲冲瞪着他,两只眼睛通红,声音都带着哭腔:“你就知道欺负我!”
这模样,都要哭了,一边哭一边发脾气,跟只坏脾气的小猫有什么区别?秦故心软得一塌糊涂,语气也软下来:“打够了让我抱抱。”
他两手一圈就把阮玉牢牢箍在了怀里,阮玉拼命挣扎,又甩他巴掌、又捶他胸口,可秦故就是不放手,将他完全抱在怀中,埋在他颈间深吸一口气。
就是这个味道。
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就是这个味道。
被他贴在颈间,敏感的皮肤都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阮玉咬住了嘴唇,将脸扭去了一旁:“放开我。”
秦故:“你不生气了,我就放开你。”
阮玉恨恨道:“你越这样,我越生气,越讨厌你,永远都不想看见你。”
秦故心中一抖,脑中天人交战好半天,才万分不舍松开了手。
阮玉将他一推,自去床边坐了,背对着他生闷气。
秦故想跟过去,又不太敢,只能自己从箱笼里拿出被褥,铺在地上。
“到下一个渡口,正好可以下船去吃晚饭,你换上我给你买的新衣裳。”
他一边铺床,一边说。
阮玉哼了一声:“到下一个渡口,我就下船去,不跟你一道走。”
“不行。”
秦故一下子扭过头,“你忘了你的钱还在我这儿?”
阮玉袖中捏紧了拳头,转头瞪他:“你把钱给我!
你都拿到刀了!”
秦故走过来,拖了条马扎坐在他跟前:“那你答应我,不许离开京城,我想每日都能见到你。”
阮玉一怔,心头忽而咚咚跳了起来。
秦故似乎也觉得这话有点儿暧昧,轻咳一声:“我是说,同你一起玩很自在,以后我常带你出来玩。
但你要是回扬州,我们就不能一起玩了。”
阮玉目光又黯淡下来。
他道:“那你找别人一起玩。
你在京中挑样样都好的媳妇儿都能挑得着,挑个样样都好的玩伴岂不是更简单。”
秦故急了:“你同他们不一样。”
阮玉望着他,静静四目相对,空气中的细微浮尘都看得一清二楚,半晌,他道:“哪里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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