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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一惊:“娘,你受伤了?”
白秋霜摇摇头:“是别人的血。”
阮玉这才松了一口气,拖了条小凳过来坐在母亲身旁:“娘,我最近找着个人傻钱多的公子哥,在他那儿赚了不少钱,喏,你看。”
他掏出打满补丁的小荷包,给白秋霜一张一张数银票,白秋霜眼睛却尖,一眼看见那银票上的签章:“靖远侯府?你说的人傻钱多的公子哥,是侯府的公子?”
阮玉敏锐地察觉母亲说话的语气不对,登时收起了得意的小尾巴,小心地瞅了母亲一眼:“是呀,是……侯府的三公子。”
白秋霜有点儿责怪:“咱们赚些骄奢淫逸的高门贵人的黑心钱也就罢了,侯府名声一向很好,也不做亏心事,你骗他的钱,还要说人家人傻钱多,不能这样没有良心。”
阮玉被母亲教训了,闷闷不乐噘起了嘴:“哦。”
又为自己争辩:“我可没有骗他钱,他可狡猾了,我每样东西只能挣一点儿,只是他买的东西多,我才挣得多,而且我骂他,是因为……”
因为秦故脱过他的衣裳。
可是这话怎么好跟母亲说出口?阮玉涨红了脸,半晌,道:“因为他这个人太讨厌。”
白秋霜瞥了他一眼,对儿子的小心思了如指掌:“为什么讨厌?他做了什么事儿惹你嫌了?”
要是把秦故脱他衣裳的事儿告诉母亲,母亲非得连夜行刺不可。
他还想在秦故那儿继续赚钱呢,这样钱多的没处花的公子哥可不多见了。
阮玉讷讷道:“他不喜欢听我讲话,动不动就点我哑穴。”
白秋霜笑了:“这样可不好。”
“是吧!”
阮玉得到母亲的支持,立刻理直气壮看向母亲,“他多讨厌!”
白秋霜笑盈盈与他对视,仿佛把他的心思全看透了。
阮玉莫名心虚:“……他就是很讨厌。”
白秋霜笑着望着他:“是么?”
阮玉的黑眼珠四下乱转,就是不敢与母亲对视:“我、我去做饭了。”
他起身跑进柴房,白秋霜在外头喊:“娘给你买了新衣裳,吃完饭试试。”
“好!”
阮玉从柴房里冒出个脑袋来答应。
白秋霜给他带回来的新衣裳,是江南时兴的款式,湖蓝的水纹缎,清新雅致,没有鲜艳的颜色那样夺目,却沉静秀美,穿上清秀标致得不得了,而且做母亲的心细,给他连肚兜、荷包都做了一整套的,阮玉终于不必再用那个打满补丁的小荷包了。
“娘,这身衣裳真漂亮。”
阮玉穿好衣裳,高兴地转了好几圈,“不过,这个很贵罢。”
“你才十七八岁,正是爱俏的年纪,天天穿这些灰扑扑的粗麻衣裳,岂不是浪费了漂亮脸蛋。”
白秋霜捏捏他的脸蛋儿,“以前咱们家风光的时候,你被你爹养得娇滴滴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练个功都要哭半天。
现在……唉……”
阮玉凑到她旁边,挨着她坐在软榻上:“现在欠着债嘛,老宅和铺子都被扣押了,当然不能像以前那样风光了。
不过等债还完就好了,到时候我要买好多漂亮衣裳,你不许说我乱花钱。”
“债还完了,随你怎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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