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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对视就好像能填满心脏的空洞,可同时那洞却又好像愈来愈大,永远不得满足。
闻清临大学四年,沈渟渊清楚他每一节课的时间与地点,清楚他午饭喜欢和童柠一起去食堂吃自选,晚饭更常是独自一人从校内便利店随便买个面包带去画室,时常一画就画到很晚。
沈渟渊会在画室外,闻清临注意不到的视野盲区,看他很久。
还会在闻清临从画室出来之后,不自觉般跟上他的背影,以一个并不算近的距离,一路跟到闻清临宿舍楼下。
偶尔在路上会看到闻清临遇到熟人,有的只是普通同学,有的一看却就像对闻清临心怀叵测。
看见那些人用露骨痴迷的眼神望着闻清临,即便闻清临面对他们时总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淡然面无表情,可沈渟渊还是发疯般想要挖掉他们的眼睛…
更想把闻清临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到。
但一切的一切,也都只是想罢了。
实际上,沈渟渊甚至不敢同闻清临讲一句话,怕但凡有个开口,就会覆水难收。
好在忍耐与克制,一直是他过往十数年来的必修课。
于是他在清醒中放纵自己“犯罪”
,放纵自己沦为所谓“欲望的奴仆”
,放纵自己做一个,一直躲在暗处,不得见光的窥伺者。
“所以小闻哥哥是美术专业的?”
赵甜的声音忽然穿透进来,将沈渟渊从无尽回忆中拖回现实,她仰脸看向闻清临,语气难掩崇拜,“画家哇,好厉害!”
闻清临轻笑了一声,注意力依然落在沈渟渊身上。
沈渟渊刚刚讲那句话的语气听起来很真,讲完之后还好像陷入了回忆中的模样亦很真——
如果不是过往十年两人真的毫无交流,闻清临可能真的要信了沈渟渊构造出的,所谓“一见钟情”
的画面。
思及此,闻清临又觉得很有意思,他以前还没发现沈渟渊竟有两分编故事的能力。
编得还挺合闻清临心意。
“等一下!”
不知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赵甜又瞪大眼睛看着闻清临,咋咋呼呼问,“小闻哥哥你大名叫什么来着?闻…闻清临?”
闻清临不明所以,点头“嗯”
了一声:“清水的清,临渊的临。”
他此时视线转向了对面赵甜,没有注意到在听见他最后四个字时,沈渟渊微滞的呼吸。
“啊啊啊啊还真的是你!”
赵甜垂下脑袋飞快在手机上滑了两下,随后就把手机屏幕递到了闻清临面前,语气激动,“小闻哥哥这是你的签名对不对?我就说之前听小沈哥哥介绍你名字的时候为什么很耳熟…我前天在朋友圈才刷到的,还不止刷到了一次!
他们如果知道我今天和你讲了这么多话,不得羡慕死我!”
闻清临低头扫了一眼,便确定了确实是自己的签名,应该就是前天在童柠画廊时候签下的。
他弯了弯唇,应道:“是我,好巧。”
赵甜激动得要命,她身旁一直没开口的赵总这时候终于找到了能参与的话题——
“小闻是画什么画的?”
闻清临简短答:“山水。”
“这不是巧了吗?”
这下赵总也来了两分兴致,他问闻清临,“那你是不是会茶百戏?还不快正好给我们露两手!”
茶百戏,简单来说就是用注汤的方法在击拂好的茶沫上,幻化出不同图案,还可用茶匙沾水作修饰——
确实需要一定的美术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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